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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小枕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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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川學東西其實是很快的。

學什麼都很快,考大學的課程,機甲維修,《Alpha行為守則》,怎麼扮演一個正常的配偶……還有現在。

裴臨崖教會牧川對自己的配偶撒謊。

裴疏問牧川:“吃飯了嗎?”

牧川點頭。

裴疏似乎隔着屏幕摸了摸他的臉。

“冷不冷?”裴疏說,“可以買一件風衣,駝色,羊絨,38碼,不要平駁領的,腰帶要同色系。”

裴疏說:“你自己買。”

牧川點頭。

裴疏又看了他幾十秒鐘,或者更久——直到團隊的人匆匆殺過來抓人。

裴疏被帶去打強效抑制劑,屏幕轉黑,大概是被匆忙倒扣,還有焦頭爛額的喊聲:“誰又把手機給他了!”

“開什麼星際玩笑!要是傳出去……”

裴疏對外從來都是優雅貴公子的人設,這個樣子萬一傳出去,那還得了??

也幸虧隻是給牧川打了個視頻,要是腦子一熱,幹出點别的驚世駭俗的事,整個團隊都要上天。

視頻通話被匆匆挂斷。

……

直到這個時候。

牧川才像是忽然松了一口氣,脊背一軟,身體失去一切聲息,溶進裴臨崖投落的漆黑陰影。

裴臨崖收緊手臂:“牧川。”

他叫了幾聲,掌心托住蒼白如紙的臉,指腹撫過淋漓冷汗。

牧川幾乎沒有任何反應,久到登機廣播催促到最後一次,才緩緩張開一點睫毛,望了望他。

渙散柔涼的目光漫過裴臨崖繃緊的下颌。

似乎就已經耗竭了全部力氣,隻是望了他一眼,這雙眼睛就又力不從心地閉上,牧川分明是又昏了過去。

裴臨崖幫他扣上襯衫的扣子,握住細瘦的手臂時,瞳孔收縮,猛地捋起柔順的黑絲綢。

細瘦的手腕上滿是深深淺淺的割痕。

裴臨崖看起來也像是被差不多力道和次數的刀子往喉嚨上戳了。

他攥着那隻無力而冰冷的手。

聽見廣播裡點自己的名字,牧川的脊背微微打了個顫,又支撐着睜開了眼睛,甚至想要去站好。

裴臨崖收緊手臂,攔住懷中青年微弱的動作。

“不是點名。”

裴臨崖說:“阿川。”

“是機場廣播,讓你登機的。”

裴臨崖低聲地、慢慢地講給他:“安檢了,我帶你走特殊通道,行嗎?我也坐這班飛機,恰好……要出個差。”

裴臨崖說:“一起走。”

他說到最後幾個字,仿佛無端含了一口荊棘,刺紮着舌根和口腔内的軟肉。

牧川靜靜望着他,像看清了,又像沒有。

……

「啊啊啊走啊!!」

系統是那種完全無法承受被機場點名的設定,抱着從沒見過的根本花不完的業績點沉迷數錢,還忍不住着急,瘋狂刷屏:「跑!」

「飛機要飛了!還有十五分鐘!讓他快跑!」

抱着牧川跑!

港劇跑!

沈不棄有數,并不太着急,在意識世界給系統手搓了個小竹蜻蜓。

裴臨崖打橫抱起牧川,脫下外套把人從頭裹到腳。Beta矯正官其實已經多年沒在一線了,體能倒是沒落下,甚至還買了件風衣。

裴疏讓牧川買的風衣。

駝色,羊絨,38碼,立領同色系腰帶。

證件在閘機感應區重重磕了下,強行叫停闖閘的警報,飛機開始滑行前的最後一秒,空乘錯愕地看着宛如殺進來劫機的男人。

——矯正官今天違規的次數比這輩子加起來都多。

狼狽大概也是。

裴臨崖的喉結劇烈滾動,喘息-粗-重,嗓音沙啞得不成樣子:“帝都……矯正廳,兩個座位……”

他還需要一間不受打擾的休息室,VIP艙的乘務長查看了那份鑲金外殼的特殊證件,立刻照辦,把人引去頭艙的私密空間。

溫水和應急藥品,恒溫暖水袋,便攜氧氣面罩,都被送過來。

“這位……”空乘謹慎地整理措辭,“這位,是您的……”

裴臨崖抱着牧川的手臂在某一瞬繃得冷硬如鐵。

他陷入某種荒謬的沉默。

找不到能用的身份,他是牧川的什麼人?矯正官?監管早就失效,朋友?這個天真的稱謂大概已經被裴疏毀得不堪入目。

他把牧川抱進來,難道能說,自己是這個Alpha合法配偶的親兄長?

裴臨崖的視線垂落在懷中。

他一手抱着牧川,另一隻手扶着氧氣面罩,消瘦的青年有大半張臉都被罩住,微弱地,安靜地,跟随灌入的氣流溫順呼吸。

……空乘識趣地閉嘴退走。

休息室的門被小心翼翼地關上,發出“咔哒”一聲輕響。

裴臨崖忍不住輕輕摸了摸還有些微潮的頭發。

他察覺到牧川微弱的僵硬,卻沒有把手移開,他在腦海裡排查着那些早已多年沒用過的矯正方案——暴露療法,厭惡療法,系統性脫敏……沒有多好的方案。

他錯過太久了。

不是四十七天,是八年。

他或許根本就從來都沒從那個少年Alpha的監牢裡逃出去過。

牧川的身體是無數枯枝混亂搭起的危塔,不能動,不能搖晃,每一處都已經充滿裂痕,抽走任何一根,就會在頃刻間徹底垮塌。

而裴疏……裴疏是撞了大運被這座塔囚禁的燈。

一整趟航班的漫長沉默。

飛機開始滑行的時候,裴臨崖才終于開口,視線落在窗外,嗓音沉得像獨自吞下苦澀的積雨。

“……就這樣吧。”

裴臨崖把那件風衣打開,攬着牧川的脊背,輕柔地幫他穿好:“我就送你到這,不下飛機了,免得被人看到,對你不好。”

“有任何事情,随時找我。”

“我們暫時保持這樣的關系。”

他對牧川說:“我會配合你,不讓裴疏發現。”

這些話像是鈍刀——不止裴臨崖,氧氣面罩下消瘦的Alpha,睫毛似乎也微微顫動了下,溫順地垂下睫毛,幾不可查地點頭。

這趟飛機是經停,空乘提醒乘客下機,牧川慢慢撐起身體,聽他的話,自己走進隊伍。

裴臨崖知道裴疏這次要待十五天,他看着牧川的背影,在盤算等這十五天的活動結束,不論如何也要把牧川帶去醫院做個全面檢查。

他們走出很遠,舷窗旁還有人影。

「唉。」系統已經有點立場不清,甚至還有點舍不得——畢竟裴臨崖提供的業績點在不少。

可惜。

「不可惜。」沈不棄撿到一片楓葉,很喜歡,收進風衣内襯口袋,笑眯眯安慰系統,「我留了禮物的。」

「怎麼還給他禮物!」系統忍不住肉疼,當初可是裴臨崖自己要走的,「這種人……嗯?」

等等。

什麼禮物??

沈不棄輕聲哼他的“小枕頭摔倒了”,盡力走得不那麼輕快,系統飛回去,看到裴臨崖站在舷窗邊。

看着自己口袋裡掏出的東西。

……一個小枕頭。

相當袖珍,福利院裡的婆婆給縫的,好孩子都有,牧川是最好的好孩子,婆婆給縫了個最漂亮的。

有小花邊。

監獄裡,牧川不肯被搶走這個,激怒了那個死刑犯,被按在角落撕扯衣服的時候,用拿把傘捅穿了那個混賬的肚子。

“那你也是好孩子。”當時的Beta矯正官很嚴肅,高大的影子罩落在他身上,告訴他,“自保反抗,是勇敢,可以留下小枕頭。”

……裴臨崖看着陳舊的、幹淨的,已經工工整整裁去了牧川名字的無主棉花玩具。

他忽然拔腿沖向艙門,卻被慌忙攔回,飛機已經開始滑行了,很快就要再次起飛。

沒有路了。

裴臨崖倉皇地沖回舷窗邊,用力拍着舷窗,喊一些外面根本不可能聽得到的話。他看着牧川慢慢地,走向裴疏不知道用什麼辦法開進來的,停在擺渡車旁的漆黑豪車。

牧川溫順地被裴疏撫摸後頸,拉進懷裡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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