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北市今年的第一場雪在人們的睡夢中悄無聲息地降臨了。
而在盛北紅苑景區的街道上,白一棠也目睹了今年的第一場雪,她搓了搓手掌,呼出一口熱氣,想讓其手上的溫度暖和一些。
“給,姜茶,小心燙。”沈臨桉遞給她一杯熱飲。
“謝謝。”她接過。
“我不是跟你說了,我想一個人出來看雪。”
“可是我也想看,所幸,一起呀。”沈臨桉的眼尾彎彎的。
白一棠不再仰望他,對着姜茶吹了幾口氣,喝下一口,一股熱意直達心底。
“沈臨桉,你今天怎麼有空出來?”
“今天周末呀。”
“瞧我這記性,忙的都不知道猴年馬月了。”
沈臨桉道:“走吧,前面的景色貌似更勝一籌。”
二人相伴去往紅苑故園的大道上,與路上絡繹不絕的行人擦肩而過。
紅苑,是一座具有百年曆史的建築性景點,一道又一道的紅牆,見證了百年間的愛恨情仇,同時也踴躍出了不少的家國情懷。
雪的到來彷佛給紅苑注入了生命力,與新時代緊緊相連,為後世之人綻放出它所擁有的最完美底蘊。
白一棠道:“沈臨桉,你還記得當年我們的約定嗎?”
他輕聲回應:“記得,每年來看一次海棠花開。”
“紅苑裡也有海棠,但現在不是它的花期。”
“所以,這次,你能履行你的約定嗎?”白一棠望向他。
沈臨桉駐足,側身與她的眼神相視,低頭說道:“當然,我不會再失約了。”他的眼神中透出強烈的堅定感。
二人在一個小巷口拐了彎,繼續沿着小道往紅苑的深處去。
“說真的,你要是再次失約,我就一輩子不理你了。”
“好,我都聽你的。”
見沈臨桉答應的太幹脆了,白一棠接着強調道:“我可沒跟你開玩笑,我現在非常認真。”
沈臨桉駐足,把白一棠的身體轉了過來,鄭重道:“小白,我也很認真的。”
“我一直都很喜歡你,而且這麼多年來我也沒有找其他人,你是我初始的心動,也是唯一一次的心動,你的再次出現,給我無盡的黑暗中帶來了一束光亮。”
“當然,我也不能僅僅是把你當成我的救贖,那樣也會使你感覺到很累,在我身邊,你可以随意的做你自己任何想做的事,我永遠不會去幹預你,主導你,你是自由的,而我,追随自由。”
“倘若沒有你的存在,我會覺得這個世界上任何一個地方都無法安撫我動蕩的靈魂,所以,你對于我來說,很重要,比我的生命都重要。”
白一棠被他動聽的話語而感動,眼眶逐漸泛紅:“你這是在跟我告白嗎?”
沈臨桉的臉上透出一股羞澀,笑道:“這還不明顯嗎?”
“真是的,讨厭死了,害我等那麼久,十一年了,沈臨桉。”
“對不起,我讓你久等了。”
“也很感謝你,這麼多年一直等我。”
白一棠主動踮起腳尖,擁抱他,在其耳邊說道:“你個大笨蛋,來的這麼遲,也不怕我半路被人拐走了。”
沈臨桉低頭靠近她的肩膀,道:“如果你中途與人相守了,那人對你也很好,那我就祝你幸福,如果那人對你不好,那我就把你搶回來。”
“你可以選擇屬于任何人,但我永遠隻屬于你。”
白一棠右眼尾悄然落下一顆淚珠,調整了下呼吸:“沈臨桉,我喜歡你,喜歡了很久。”
“我這人就偏愛一見鐘情,而你恰恰就是我的心之所向。”
“而我為什麼選擇在擁抱時跟你說這些,是因為這樣既能感受對方真實的存在,同時也能感受到對方的心跳。”
白一棠松開他,手滑倒他的手掌上。
“我選擇你,不單單隻是看重你的外形條件,你的人品與能力,以及為人處事中的最低處,相比起來,你的家世也比我好過許多倍。”
“白一棠,家世于我而言不重要。”
“你先聽我說完,即使我知道我與你之間的差距,我也并不覺得我配不上你,相反,我認為我本身也很優秀,我的外在條件也不比你差,我通過我自己的努力,早早的就實現了我的理想與财富自由。”
“你很好,同樣,我也很好,所以我們兩個再次相遇時,就早已注定,會碰出激烈的火花,如果清醒的沉淪能夠給這段關系畫上一個圓滿的句号,我願意賭一把。”
“所以,我接受你成為我的男朋友。”
“恭喜你,沈臨桉,獲得了一個新的頭銜。”白一棠眼中含淚,内心深處踴躍出強烈的喜悅感。
這一刻,兩人的内心都被幸福感充斥着整個胸腔,沈臨桉深深低頭,兩邊眼角也流露出激動的淚珠。
他再次擡頭,兩人相看無言,隻有苦笑不得的神情,沈臨桉再次張開雙手,白一棠再次擁進他的懷抱。
此時的天空也開始下起了小雪,就如當年的海棠花瓣,飄落在二人的發梢上。
海棠勝雪,雪落佳人。
二人今日的穿着剛好都是黑色系加了點紅色點綴,白一棠戴了一頂紅色貝雷帽,而沈臨桉披了一件紅色圍巾。二人的外形在雪中是那樣的明豔動人,而這座百年紅苑也見證了他們之間的愛情初始。
白一棠拿出手機,看了一眼今日的時間,23年1月8日,上午10點整。打開相機整理面容,向沈臨桉說道:“沈臨桉,過來拍張合照吧。”
沈臨桉低下身子,臉湊近白一棠的臉頰右側,兩人同時微笑:“3,2,1.茄子。”
照片中是兩人姣好的容顔,更是一對亮眼的情侶。
“搞定啦,等會給你發過去哈。”
沈臨桉隻是點頭回應,“我們還走嗎?雪好像又停了。”
“走啊,紅苑很大的,難得今日周末出來放松。”
“好。”沈臨桉主動牽起她的手,放入大衣口袋中。
白一棠的手瞬間被溫暖包裹着,臉上洋溢着甜美的笑容,小聲的說道:“真好。”
“你說什麼?”沈臨桉沒聽清。
“沒什麼,走吧。”
一月份的新城,數不清的壯闊景觀,無論去往何處,你都會覺得不虛此行,而鐘茜此時在青禾村,正被三隻雪橇犬溜着玩。
“啊!!!”
“停下!快停下來!”鐘茜手持着拉繩,硬是拉不動前方的那三條狗,硬是被拖出近十米遠,所幸沒受傷。
鐘茜躺在雪地上,大口的喘氣:“诶喲喂,回去真得好好鍛煉了,現在的體力都幹不過三條狗了。”
身旁走過來一位男生,道:“鐘茜姐姐,感覺如何呀?”
“如何?你沒看到全況嗎?”
“你帶我來這就是為了讓我被狗遛的。”
江哲露出整齊的八顆牙齒,笑道:“這你可不能怪我了,我隻是好心讓你體驗一下更刺激的玩法,你自己承受不住,怪我咯?”
鐘茜從雪地中站起來,江哲順帶拉了一把,拍了拍身後的雪,道:“我不管,是你帶我來這的,你得負責,還得是全責。”
“你受傷了?”
“沒有。”
“那我負什麼全責。”他露出一抹痞笑,往前方的村落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