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弦不語,他左手微擡,在他手旁,數把星辰霧劍凝聚,它們似陣法一般将渡也圍攏,而後将之困在中間。
渡也:“……”
數劍圍攻,便是他放了水對面的菜雞主角一時間也無法抵抗,不過片刻便敗下陣來,渡也想到什麼,他握緊手中長劍,企圖用靈力溝通劍中的星辰之力,他紅衣被割得褴褛,手中的鐵劍暗沉無光。
數道霧劍再次襲來,渡也避無可避,就連手中的鐵劍也絲毫不曾動作,刹那間無數的霧氣在渡也面前炸開,散作滿天星辰。
對面的渡也微微睜眼,眸中溢出好奇之色。
星弦看他一眼,神情無波,嘴卻毒極了正在罵他,“沒用”
星弦經曆過那麼多生死,還是第一次見閉眼等死的人,這句沒用他自覺罵得不冤。
渡也:“……”
興許是脾氣上頭,渡也将手中的劍一扔,“不練了。”
說罷,渡也轉身離開山巅,他走了兩步,在他身後星弦神色淡然。
渡也忽而轉頭,神色略微懷疑,“喂,你就不攔着我?”
“走。”
他沒說自渡也到來,山巅便被他封鎖,量渡也使出吃奶的力氣也不可能從他的領域裡離開。
渡也:“……”
【上将:欲擒故縱?能當飯吃嗎?】
【小主角,你還是太年輕了!】
【上将曆經風霜,你這麼個小小的欲擒故縱他會看不出來嗎?還是太年輕了啊…】
渡也一氣之下重新撿起地上的長劍,與重新化劍的霧氣操練了起來。
渡也不太懂星辰之力的運行标準,而星弦也算不得一個好老師。
渡也疑惑時問三句他答一句,有時候就連一句都不答。
渡也對敵,他便在一旁矗立着仰望星辰,時不時悄無聲息,像一個木樁。
直播間也不知道他在看什麼,星域雖說人數衆多,但能夠引動星辰利用星辰的隻有星域皇室,也就是所說的天賜血脈,星族血統。
而如今星域中,星域皇室不超過兩隻手的數。
是以星域居民也看不懂星弦在看什麼。
唯有星弦知曉,無數的星辰圍繞他而旋轉,勾勒未來。
世人皆知星辰之力毀天滅地,可借日月星辰之力,北鬥七星之威。
鮮有人知,星辰有一道,名為衍天。
以星辰之名,蔔算天機,推衍未來。
他借由搖光衍算自己的未來,算後更為驚詫,因為他的命盤軌迹出現了變動。
這在以往是從未有過的事,就如古時所說的萬般皆是命,與之現如今還在諸神統治之下的星域,對他們來說,命運是絕不可違逆的東西。
在星域中,皇室裡,能夠掌管自己命盤的星族不論如何衍算,一個人的命運隻會有一條航行軌迹,這是既定的事實。
而他們星族,或許要比普通人更為幸運一些。他們有了看破命運的權利。
命運早已注定,星弦卻從未算過他的命運,畢竟對他來說,命運掌握在自己手裡,如何過,如何做,皆是他一心一念自己走出來的。
他不會後悔,亦不會主動前去看破。
可如今崩壞世界的一切出乎他的意料,身上的咒印,讓他不得不衍算未來。
為何——他的未來會出現偏移?
星弦借着破軍星的威勢,勉強看見了未來的命運之一。
星空隐隐勾出一副畫面,畫面中,星弦渾身浴血,鮮血從他身上落下,幾乎要流幹最後一滴,隐隐閃爍的星辰夾雜在血色中,從他指尖滴落。
他的眼眸逐漸褪色,從耀眼的星藍變得如夜空一般沉寂。
如刮骨般,他親手将自己的血液剝出。
他這是——在放棄星族血脈
便是觀看未來的星弦都為之一震,他出生星族,從未想過放棄血脈,星族血脈于他們來說,堪比神迹,又怎會輕易舍去?
這所謂的命運,未免太過荒唐!
星域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星族血脈天賜,從出生起便融入了血液中,也正是因為這一點,星弦的眼眸能如星空一般漂亮,他的發尾會因為星族的力量而泛藍,
使用力量時,會周身環顧星辰。
因為他即星辰之子。
可鮮有人知,星族的血脈也能夠剔除,隻要那人不願,放出帶有星力的血液,血脈便會随之流去。
可包括星弦在内的幾位星族,從未有人有過這個念頭,畢竟賜予的星族血脈,是求都求不來的。
忽然間,星弦思緒被打斷,他驟然從無邊的星辰中脫離,擡眸看向了面前的渡也。
渡也不知何時近了他的身,此時長劍仍在手側,人則是掉進了他的懷中。
周身的霧劍不敢近他的身,焦躁地在他周身打轉。
紅衣被霧劍撕成了碎片,風一吹便揚了起來。
渡也額上冷汗遍布,他露出一個蒼白的笑,微微喘息,“怎麼叫你都不答應,借你當一下擋箭牌可以吧?”
“畢竟我那麼柔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