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聞淵沒好氣地冷哼一聲:“坐下來,我來幫你拔除靈根。”
淩雪塵知道這是墨聞淵的妥協,他扶着墨聞淵的手,忍着丹田處傳來的一抽一抽的痛靠着一片堅冰坐了下來。
“啧,嫌自己活得夠長了是不是?”
墨聞淵嘴上依然沒放過淩雪塵,手上卻是一把将對方拉到了自己的腿上坐着。
“呵,你又欠了我一次,記着。”
墨聞淵本來是覺得氣氛這麼嚴肅,随便說些什麼來打破這份尴尬,卻沒想到聽到這句話淩雪塵鄭重點了點頭。
“嗯,我會記住,用精氣回報給你。”
看着淩雪塵此刻疼得眉毛都要擰在了一起,卻還是強忍着痛說出了這句話。
墨聞淵的心情卻莫名其妙地差了許多,他不清楚這感覺從何而來,明明精氣也确實是他現在最急需的東西,他應該高興才對。
搞不懂,而且現在也不是琢磨這個的時候,墨聞淵抛除了内心的一切雜念,開始拔除靈根的行動。
他将手貼到淩雪塵的腹部,魔力在手心凝聚,又慢慢滲透到淩雪塵的身體中。
通過被淩雪塵捅出來的傷口位置,墨聞淵輕松地找到了淩雪塵所說的“丹田”。
既然淩雪塵說這東西就是他們修煉的根基,那他可得更小心一點了。
畢竟他的契約者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的,那他這個契主的下場也不會好到哪裡去。
他将魔力凝成比頭發絲還要細的觸手,随後操控那比針尖還要細微的觸手往淩雪塵的丹田内部探去。
誰料,就在他的魔力細絲剛接觸到淩雪塵的丹田的瞬間,淩雪塵的身體卻突然不受控制地顫抖了一下。
“疼嗎?”
淩雪塵搖了搖頭,如果真的是單純的疼痛,他反而能面不改色地忍下來,就像他剛才捅了自己兩劍都沒有痛呼出聲。
但這次的感覺......卻是刺痛中夾了些許的酥麻感,這感受讓他回憶起了初見墨聞淵時。
那白發魅魔用魔力溫養自己經脈的感受,便是如出一轍的酥麻感。
墨聞淵顯然不知道他的舉動給淩雪塵帶來的影響,他盯着淩雪塵的臉,似乎從他的臉上找出一絲說謊的證據。
但淩雪塵最擅長的就是隐藏自己的真實情緒,又怎麼會被這魅魔察覺到自己身體的異樣。
半晌,墨聞淵終于是信了淩雪塵确實沒有很痛苦,他松了口氣:“那我繼續了。”
“好。”
魅魔的心神再度回到了那些細如發絲的魔力絲線上,他操控着那些絲線,來到了淩雪塵的丹田内部。
一截類似枯樹枝的條狀物正盤踞在丹田的最深處,墨聞淵明白這就是淩雪塵所說的廢靈根了。
他操控着魔力絲線一點點向丹田深處移動,卻沒注意到淩雪塵放在身側的兩隻手都慢慢地攥緊。
直到他的一根魔力絲線卷起來了靈根的一條枝丫,淩雪塵實在忍耐不了這突然放大了幾百倍的酥麻感,一聲低吟從他的口中溢出。
墨聞淵回過神來,看着淩雪塵已經染上一絲潮紅的臉龐,終于明白了他剛才是因為什麼顫抖。
他承認自己是很想做這些事情來勾引淩雪塵,獲取更多的精氣,可也不是現在這種時候啊!
一時間,冰洞中的氛圍變得有些微妙,半晌,墨聞淵才開口:“你...好些沒?好些了的話,我就繼續了。”
“嗯。”
淩雪塵的聲音也細微到幾乎不可聞,他原先隻是想着墨聞淵的魔力能夠溫養身體,這才在這魅魔面前故意賣慘,讓他替自己拔除靈根。
誰能想到這魅魔的魔力竟如此古怪,接觸到靈根後居然...居然是這種感受,果然,這種妖人就是渾身上下沒有一樣東西是正經的。
不知道自己在淩雪塵心裡的形象已經越來越黑的墨聞淵,此刻正緊張地繼續用魔力包裹住那廢靈根最細小的分支。
随後他操控着魔力把那分支一點點地與淩雪塵的丹田分離開。
這動作已經稱得上是極為輕柔,可就在靈根的分支與丹田分開的一瞬間。
靠在他懷裡的淩雪塵卻突然渾身緊繃,面色也變得慘白如紙。
但他表情卻依舊未變,隻是手指緊緊地攥着墨聞淵的衣襟,指節泛白,一看就是痛到了極點。
墨聞淵明白,靈根是淩雪塵身體與生俱來的一部分,分離靈根的感覺,大概就像是将自己身體中的一部分硬生生地扯開來。
但對此他也并沒有什麼太好的辦法,隻能加快了分離靈根的動作,盡快縮短淩雪塵痛苦的時間。
不知過了多久,墨聞淵終于成功把整個靈根都從淩雪塵的丹田處剝離。
他看向蜷縮在他懷裡的淩雪塵,此刻淩雪塵整個人都像是剛從水裡爬出來一樣。
額上的碎發已經完全被汗打濕,臉色更是差到了極點,整個人就像是一片搖搖欲墜的紙片。
“已經結束了嗎?”
墨聞淵看着現在明顯已經疼到神志不清的淩雪塵,心裡也是五味雜陳。
他低聲道:“嗯,都結束了,你把血蓮吃了。”
把整個蓮蓬塞到淩雪塵口裡後,墨聞淵直接就着淩雪塵躺在他懷裡的姿勢,将他打橫抱起走向那一池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