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住就隻住最好的房間。”
周耀聽到這句話隻覺得一個頭三個大,這到底哪裡來的這麼一尊大佛,如此蠻橫不講理!
那開口之人也是顯然是沒想到這人居然給台階都不知道下,他面色不虞,一時間局面變得有些尴尬。
就在此時,外面傳來了讓周耀倍感親切的聲音:“哎呦喂,我的門怎麼這樣了,誰幹的!”
是老闆回來了!周耀頓時找到了主心骨,他一路小跑過去,附在那人耳旁将剛剛發生的一切盡數告知。
聽完,那人臉色未變,走到櫃台前拿起那幾枚極品靈石,放在掌心搓了搓,笑道:“都是做生意的,哪有和錢過不去的。”
“你,去把平日給我留的那間天字房鑰匙拿出來,給他住。”
周耀本想着自家那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大老闆,能教訓一頓這個不識好歹的家夥。
誰知道聽到的卻是這麼一句話,周耀臉快要耷拉成苦瓜:“老闆......”
“讓你去就去,哪這麼多廢話。”
見到老闆冷下了臉,周耀隻能照做,他從櫃子裡扒拉出來一把鑰匙,準備帶那白發青年去房間裡。
見到事情終于解決,那白發青年冷哼一聲,一句話也沒說,擡腿就要走。
一轉身,卻被這四海堂的老闆攔下,他生的一副氣質清俊的書生形象,但眉宇間卻滿是商人的銅臭味。
此刻他搓了搓手,面對這白發青年,笑容中略帶奸詐。
“這位道友,我看你也是因為這寒流,突然從這山上撤下來的。”
“可否告訴我,這永寂山上到底是突然發生了什麼異象,才會突然降溫的?”
“畢竟知道了原因,我或許能從這其中再撈上一筆呢?”
“不知道。”
默默吃了個釘子,老闆倒也不惱,他伸出手:“我叫楚衡玉,是這四海堂的老闆,還不知,道友你的名諱?”
“墨聞淵。”
留下這麼一句話,那白發青年便直接甩袖離去。
看着自己空空的手心,楚衡玉眯了眯眼睛,面上仍然是那幅唯利是圖的商人模樣,但他的眼神卻昏暗不明,不知道心裡又在謀劃些什麼。
這邊,墨聞淵跟着那少年,來到了房門口,看着那少年把門打開便想離去,他挑了挑眉。
“這房間不需要打掃一下麼?”
聽到這話,那少年頓時炸毛:“這是我們平時給老闆留的房間,每天都會打掃的好不好!”
聞言,墨聞淵心裡倒是有了些成算,他抱着淩雪塵,一腳踏進房間,還不忘吩咐那少年:“記得給我送熱水過來。”
“知道了。”聽見那聲有氣無力的應答,墨聞淵這才把門關上。
他先是把淩雪塵放置在床上,這才有心思去打量這房間。
入目即是屋頂散發出瑩白光芒的奇異石頭,照得滿室生輝。
牆上還挂了些山水畫,牆角也擺了些墨聞淵第一次見的花瓶屏風類的裝飾品。不過墨聞淵沒心情欣賞,他徑直走到窗邊。
遠處便是在風雪中已經逐漸模糊的永寂山,他剛剛從那上面逃下來。
逃?上一次用上這個字眼,還是他成人禮那次被追殺,墨聞淵自嘲地笑了笑,沒想到來到異世後還會這麼倒黴。
即使在這所謂的天字号房内,他依然能感受到四周在慢慢下降的溫度,聯想到在地下冰洞内太陰真水的消失。
墨聞淵的心中默默有了一個猜想,但具體是不是這麼一回事,還得等淩雪塵醒了才知道。
想到這裡,他搬了個凳子又坐到床邊,這床通體由一整塊暖玉制成,即便是不懂行的魅魔也能看出來确實是下了血本的。
這暖玉床倒是極為寬敞,再來四五個人都能躺得下。
不過墨聞淵可沒有一身血污就往床上蹭的癖好,他坐在床邊,盯着淩雪塵的臉陷入沉思。
祛除靈根之前,淩雪塵可沒和他說過會昏迷的事情啊。
是他忘了說,還是......這次昏迷本就在他的意料之外?
想到這裡,魅魔頓時緊張起來,他握住淩雪塵的手腕,開始用魔力探查他體内的狀況。
好像,沒什麼問題?全身經脈正常,那些細小的裂縫也消失了,就連先前被淩雪塵捅了好幾劍的丹田也已經修複如初。
如今的淩雪塵除了人是昏迷狀态的,其餘并沒有任何異常,墨聞淵收回魔力,心裡滿是疑惑。
不過......墨聞淵盯着淩雪塵的唇瓣,舔了舔唇,從山上下來的這一路,他可是耗費了不少的魔力啊。
他又救了淩雪塵一命,先索取一點報酬,不過分吧?
這樣想着,墨聞淵的頭慢慢低下,就在他即将觸碰到淩雪塵的唇瓣時,門外卻突然傳來一聲短促的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