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人丢大發了啊啊啊!
“師尊活了這麼久,應當知曉這兩位的事迹吧?師尊可知當年發生了什麼?”蘇白半笑不笑地讨教,特意重複剛剛清川信誓旦旦的話語,“畢竟師尊少說活了幾百年,還有事是您不知道的?”
清川冷汗直冒:“為師……畢竟也非全能,也不是什麼事情都知道的。”
蘇白讪笑,恍如不屑般:“那太可惜了,我還想多聽點故事呢。是吧師父父?”
“嗯……嗯。”
蘇白不知不覺養成了人前喊師尊人後喊師父父的習慣,真要揪起來,也許人前還能給他的清川師父留個面子,讓人家看看他這個徒弟還是很懂得敬愛師長的。
或許當年的浮仙門的弟子,都不曉得孤傲一世的清川上仙背地裡竟是如此頑皮開朗的性子。想到這裡,蘇白莫名有點暗爽。
玩笑話言盡于此,蘇白感知到了一股鮮有其比的妖氣,不禁嚴肅起來,腳步一頓,拔出揚水劍。
“我想,我們到核心了。”阿浣道。
目測得有數十人手牽手才能環抱的樹幹上滿是飛禽走獸的遺骸,血迹斑斑深嵌入土,連那枝葉也被染成血色,遮天蔽日,血色囚籠。
蘇白從未見過這麼大的樹,哪怕是在浮仙門最古老的樹,也不過三五人環抱而已,如今一見,歎為觀止。
清川往前嘗試性地踏了一步,倏爾,巨蟒一般的生滿裂紋根須拔地而起迅猛襲來,将其連連逼退,耀武揚威,恐怖如斯。
“阿浣,你可知這森林之主盤踞于此多少年頭了?”清川不緊不慢回到二人身邊,衣擺飛旋後靜止,未被觸及絲毫,再一看,他手中不知何時召出灼華扇輕抵下巴,似在思考。
阿浣沉思:“聽别人說似乎有個六七十年了?”
“六七十年才到如此程度麼?”
蘇白不解:“才?”
清川以扇代指:“若是我們所見的擴張速度,從一個小樹苗到如今也不過二三年,那麼……”他瞥眼而來,眯了眯眼。
蘇白了然:“有人動了手腳。”
“正解。方才你們也見到那根須的模樣,人若是短時間吃胖、亦或是懷孕,會長出不可褪去的條紋,此等現象亦适用于草木。可見這家夥近期吃得有多好,都胖得不成樣子了。”
阿浣恍然大悟:“是哦,确實是近兩年森林之主才壯大的,妖丹的傳說也是這個時候興起的。”
清川收回目光,搖搖扇子:“有心者在布局啊。”
蘇白頓時想到了桑末,隻是是不是他還不能妄下定論。
“有法子解決嗎?師尊。”
“有是有,但是得犧牲一下。”
蘇白:“?”
清川話音剛落,鬼魅一般地閃到蘇白身後,一掌擊之,頓時洶湧澎湃的邪氣從其體内迸發,竄天而起,浩浩蕩蕩沖向森林之主核心。
刹那,無數根莖似雨後春筍一般冒頭,邪氣與妖氣交織,竟是在一瞬間産生巨大爆鳴。
轟——
其聲震蕩,地面晃動數下,甚至驚動了浮仙門。
弟子甲:“長老,動靜是從那個方向傳來的!”
弟子乙:“就是上次探查森林之主的地方。”
方徹如臨大敵,不等向老祖禀告,連忙率領數十名弟子禦劍飛行前往森林。
蘇白自是不知浮仙門的事情,勃然大怒厲聲質問:“你在搞什麼?!”
他還想說些什麼,餘光掃過,忽而止住——森林之主已被徹底激怒,根莖上盤踞的獸骨居然活了過來,受其操控,發出陣陣嘶鳴。
“跑!”
“跑?跑去哪?你搞的事情搞完就要我們跑?”蘇白覺得此人簡直是不可理喻,往自己身上打了一掌不說,還要這麼收拾爛攤子?
——甚至可能收拾不了。
清川飛至半空,環顧一圈,确定方位,淡然自若地指揮:“蘇白,你往這個方向跑,阿浣,你去這。當你們抵達森林邊緣時,以聯通通飾品聯系我。”
蘇白腳步停滞一瞬。
難不成清川有啥點子?
雖不知曉具體計劃,但他還是乖乖照做了。
他一路撒丫子狂奔,顧不上喘氣,好不容易抵達森林邊緣,差點跑出了頭。
“我……我到了!”
“到了?”清川帶着若有若無的笑聲,“那你記得回頭看看。”
蘇白疑惑扭頭,瞬間石化。
——天上竟是幾十個浮仙門弟子,為首那位還是親自執掌行刑的方徹長老!
“我你他……你又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