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扯!我靈獸會天下禦獸第一宗……”
卞壬和卞易同時開口,也難怪是父子。
清川順着卞壬的話說下去:“天下禦獸第一宗似乎并不滿足現下地位,綜合實力甚至夠不到前五,暫時屈居第六,因此觊觎孕獸種,企圖一舉篡位甚至問鼎天下,不是麼?”
“你胡說八道!”
“我胡說八道?”清川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露出犬齒,陰恻恻地笑着,“寒陰宗滅門後,其他仙門動蕩,你們小小靈獸會才能爬到第六的位置,但是你們還是不滿足。”
卞壬道:“世人皆知寒陰宗是蘇白所滅,和我們有什麼幹系?”
“誰說沒有?”
蘇白屠殺寒陰宗滿門這一事實在其逃出浮仙門後傳遍天下,仙門弟子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眼下被清川這麼一說,頓時萌生了好奇之心。
隻見清川摩挲着手上的聯通通戒指,笑言:“貴宗要不要解釋一下,小小宗門,連大型妖獸都難堪操控,又是怎能突然禦得了上古兇獸?”
他眼神掃到卞壬,嘲道:“還是讓這麼個廢物,一下禦了十頭。好厲害啊,卞大少爺。”
卞壬臉色青紅交加:“怎麼不能?自然是我實力有成,我潛心修行,才有今日成就。”
“哦——”清川不鹹不淡應了,“怕是潛心鑽研怎麼拿邪祟走捷徑吧。”
他未等卞壬狡辯,陡然振袖,虛幻的花瓣紛紛揚揚,靈獸會弟子的貓爪外袍一旦沾染,便會瞬間燃起濤濤烈火。
烈火下,一株小小的花在心口現出原貌,而後被火焰吞噬殆盡。
“堕神花,卞氏父子真是連自己的門生都下得去手呢。”清川眼神冷厲下來,“真以為當世沒人認得堕神邪花了?”
卞壬氣得呼吸急促幾近暈厥,囫囵下令,盡數獸種和尚被操控的靈獸會弟子一齊上前攻擊,皆被清川閑然躲過。
“你究竟是誰?!”
卞壬手中獸種狂嘯不已,重重進攻下,雜聲不斷,可清川的聲音依然清晰可聞。
“我不是說過麼?我隻是個師尊,今日前來不過是看我愛徒試煉成就第一,似乎不小心打亂了貴宗的計劃,真是抱歉呢。”
彼時蘇白與燕不回默契使出劍招上陣殺敵,燕休雨手持骨弓灌注靈力在後方掩護。
蘇白道:“把花挑出來,說不定還有救!”
清川并未回頭,抽空反駁:“沒救了。寒陰宗弟子被下手,紮根脖頸尚且無救,何況今日所見是心髒。”
他用冷若冰霜的語氣下了令:“都殺了吧。”
裡裡外外,所有人,皆震撼。
宋無疆在清川道出堕神花時便搶先出了手,和卞易打得那叫有來有回,後來有人如夢方醒,以多對一強行拿下卞易,以縛仙鎖捆住後,聽聞此言,皆是一愣。
“寒陰宗内幕原來是如此麼?”
“浮仙門錯怪了蘇白?”
此事太過震撼,一時所有人竟然都拿不定主意。
再看去,卞壬見壓不住場面,一聲咆哮,遠處竟然冒出了綽綽人影,無一不是提着武器砍來——各門各宗弟子,盡數加入了這場對蘇白等人的征讨。
“靈獸會,你們喪心病狂,連我門下弟子都不放過!”
“你今日必須給我們個說法!”
……
清川臉上閃過訝異神色,沉吟片刻:“蘇白,先走了吧。”
禦獸大比最終目的還是奪冠,并且孵化蘇白專屬獸種,眼下再拖延并非良策。
他說:“你們不是要孕獸種麼?自個兒搶去。”
第九十一隻。
蘇白手握住孕獸種,感知到它已經徹底有了神識,甚至能感受到心跳與自己同頻,不由一怔,随後擡手擲出。
孕獸種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迸發無窮靈力,頓時吸引了他人眼光。
好一通惡狗争食。
蘇白與燕不回對視一眼,回身架起昏厥的陳傲拔腿就跑。
更深處的地方,靈獸會還未踏足,此處的人尚未遭受毒手,當然也不知身後所發生之事。
有他宗弟子認出蘇白,欣喜若狂,喊了數個同門兄弟一起追殺征讨。
燕不回:“你們幹什麼!”
他宗弟子:“殺蘇白,拿頭賞!”
他們是小門小宗弟子,光是浮仙門給予的獎賞都夠揮霍一陣子了,見錢眼開,何況蘇白還架着個病号。
蘇白暗罵“簡直是瘋了”,閉了閉眼,将陳傲交給燕不回和燕休雨。
“我的事和你們沒什麼關系,我去引開,你們找機會救陳傲!”
越靠近深處,樹叢越稀疏,蘇白索性召出揚水劍空翻上劍,凜冽破風聲中,他聽見燕不回急切的喊,但是什麼他沒來得及思考,倏爾一個回旋轉身,躲過劈空而來的偷襲,再穩穩當當踩到揚水劍上。
他猛地仰頭,又是幾枚帶毒暗器,惱道:“卑鄙小人。”旋即出手一把抓過,反擲回去。
偷襲的人駭然:“實力竟如此……”
“但是他隻有一個人,怕啥,上!”
符紙、劍氣、箭矢……花裡胡哨層出不窮,蘇白側頭,一個倒挂金鈎躲過下一批攻擊,忙趁間隙反手取劍,兩下橫劈劍氣打出,另一手挂住樹枝翻身上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