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為什麼要答應明凜?
該死!!!!
把人都帶到甄豹面前,沈既白已經不想演了,扭着頭一言不發。
明凜知道玩大了,連忙跪下先上一波演技:“大當家,這個人是個敗類人渣,淫污好色”
?二當家踱步繞着沈既白轉了圈,這周身氣度這氣派穿着,确實出身不凡。
小山羊胡子一瞥,眼睛珠子一轉,二當家點點頭:“郎君怎麼會來這種地方?”
二當家看起來是詢問,語氣裡盡是巴結,從骨子裡油然而生的、看見貴人膝蓋骨就軟了。
沈既白聞聲看了眼二當家,谄媚奉承之人的優秀模範:“你看起來比他們懂點禮,既然知道我是誰,那便告訴他們早日将我放了”
二當家很高興聽到這話,伸手捏了捏沈既白的衣袖,上好的絲綢劃過皮膚,讓人不舍得送手。
沈既白将衣袖從他掌心中拽出來:“放了本少爺,你要多少給多少”
刀疤臉連忙上前将沈既白按住,沈既白悶哼一聲,還未張嘴刀疤臉便将布條塞進沈既白嘴裡,沈既白嗚咽着,刀疤臉踩着凳子挑釁的看着二當家:“當着大哥面密謀不太好吧?”
明凜有些不忍直視,聯想平日裡沈既白風光霁月、清冷孤傲的樣子,再看如今被按在地上模樣,若非是任務,估計他一秒都不肯忍,這次坑了沈既白一把,等出了老鬼山,還不知如何要面對。
明凜再次感慨,應該換宋策來的,失策了。
這邊二當家的,不僅沒有掩飾自己目的,反而因為刀疤臉做法而很不高興,粗鄙、低賤這樣的詞萦繞在心頭,礙于甄豹面子還要咬牙切齒說:“大哥沒說話,你有什麼資格插嘴,你還有沒有把我這二當家放在眼裡,我看這老鬼山最大叛徒就是你”
“鼈孫子”刀疤臉抄起刀子就要砍,吓得二當家往甄豹後面躲。
甄豹猛的一拍桌子,都安靜了下來。
“都給老子住嘴”甄豹走到沈既白面前,看了一眼,又走到明凜面前看了一眼:“你說”
看戲看的有些入迷,明凜連忙裝作害怕模樣:“别殺我别殺我”
“說”甄豹居高臨下看着她。
明凜咽口唾沫,眼神躲閃,渾身顫抖:“我和郎君是偷跑出來的,郎君在京城中追捧一個樂坊娘子,那娘子給我們郎君說隻要找到她就跟我們郎君走,郎君得了消息要我駕馬來這裡找娘子”
沈既白掙紮着,堵着嘴也不耽誤用表情怒罵。
甄豹看了眼掙紮沈既白,知道這是沒撒謊:“郎君?那你這是在演戲了,是不是以為老子很好騙,是不是都和他串通好了計謀,想跑?”
甄豹拽着明凜衣領将其提起來。
明凜拱手求饒,雙腳漸漸離地:“老大,小的……小的……沒說謊,小的确實恨不得他死……若非這次……這次被老大劫了,小的打算……找個沒人地方……殺了他”
明凜被勒的喘不過氣來。
沈既白不可思議的看着明凜。
甄豹不疑有他,慢慢放下明凜:“說說為什麼恨他”
甄豹走回座位,二當家立馬識趣的坐在一旁,拿出一張紙做記錄,仿佛他還在衙門做事。
刀疤臉很看不慣又無可奈何。
明凜摸着自己脖子,緩着氣,另一隻手悄悄捏自己大腿,再擡頭,眼裡已經含着淚水:“小的有個妹妹”明凜邊說邊擦眼淚:“是這個人的貼身侍女,有一日這人将我妹妹認錯成舞姬,第二次便成了他的小妾,那一日我妹妹很高興,以為自己熬出了頭,可是沒想到,這人渣不僅沒有善待我妹妹,還在孕期逼死了她……”
明凜眼淚更斷線珠子一般往下流,仿佛自己真有這樣的妹妹。
沈既白反而安靜,大約在思索究竟哪個是她妹妹。
“他不僅害死我妹妹,平日裡惦記别人妻子,追捧花魁,房中貌美侍女無數”明凜擦着眼淚,惡狠狠道:“我看那樂坊娘子八成也是被他迫害之人,所以特地讓他來這等危險之地”
甄豹聽後大方雷霆,跳着站起來,揚言要殺了沈既白。
二當家連忙在一旁勸着。
刀疤臉刀都出了鞘。
明凜不知這話哪點戳中了甄豹心,為何會比她還氣。
“大哥冷靜,他死了咱們一分錢都沒有了!”二當家低聲道。
聽罷這話,甄豹才慢慢收起脾氣。
“你說該怎麼辦?”
“給王氏寄一封快信,就說他的兒子在我們手上,想活命就交贖金。”二當家道。
甄豹覺得可行,一揮手讓把沈既白帶下去,更是揮了揮手讓明凜上前。
沈既白不走,掙紮着 刀疤臉嫌犯一掌将人打暈扛走了。
甄豹道:“信便有賢弟來,你!”甄豹點了點明凜:“說王氏宅子在哪兒,好去送信”
明凜松了口氣,反正是假的,于是報了王氏的真地址。
幾日後,王府将這份贖人信送到王老爺子手上。
老爺子将十三歲大孫子叫到跟前,比對着信,上上下下确認了十遍:“斯~這難道是假的大孫子?”
最終将這封信扔在紙簍裡。
甄豹左等右等也沒等到錢,在刀疤臉和明凜的暗示下終于懷疑起了二當家寫的信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