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那個死娘炮說的是真的嗎?”刀疤臉臉說的這個死娘炮是明凜。
甄豹豪飲一杯,說實話,已經很久沒開過張了,這段日子打仗,别說有錢人,就是普通人都很少。
這老鬼山是這幾個山頭最大的寨子,還能憑借着武力強迫小寨子給上個供。
有些小山頭已經窮到連乞丐都強了。
如今這麼大一個财路擺在面前說不心動那是假的。
“二當家呢?”甄豹問。
刀疤臉沖外面喊了一聲:“去叫二當家的,就說大哥有要事商量”
這二當家曾經給縣令做事,是這老鬼山為數不多靠腦子吃飯的。
他自诩不同,穿着也還是跟着縣令做事那一套,留着胡須,走路頭都是仰的,雖然落草為寇,還做着做大官的夢。
這山頭的人,他大部分是看不起的。
刀疤臉不喜歡二當家,暗地裡和一衆兄弟吃酒時不知道罵了他多少次,但當着甄豹的面大家還是畢恭畢敬。
二當家來了便擠開刀疤臉坐在甄豹一旁,捋着自己胡子,問道:“大哥有何吩咐”
甄豹一見二當家的心情大好,給二當家倒了酒,邊喝邊給二當家介紹。
這又給了二當家裝文化人的機會。
氏家大族,這老鬼山還有比他更熟的嗎?
“大哥,這王氏确實有錢,這倒不假,不過王氏郎君放着好好的東京不呆?為何要來這苦寒之地啊?”二當家搖着腦袋一副博學多識的樣子。
刀疤臉要吐了。
甄豹卻很興奮:“是啊,為何啊”
甄豹和二當家都看向刀疤臉,刀疤臉哽咽住了:“這…..我還沒來得及細問”
“就你?”二當家鄙夷搖搖頭:“你那腦子想的到這層面嗎?”
甄豹點點頭:“就是,還是賢弟懂得多,走一個”
甄豹又給滿上酒。
二當家伸手擋了昂:“大哥當務之急是确認是否真的是王家郎君,不妨把他帶過來,讓我看看”
刀疤臉笑出聲:“二當家是照妖鏡啊,一看就知道人的真實身份?”
“老夫跟着縣令大人見貴人時,你還不知道在哪裡撒尿和泥”二當家嗤之以鼻。
甄豹猛的拍了下桌子:“好了,去帶那個人過來。”
刀疤臉燦燦,隻好依言去了。
*
明凜想了個法兒,她準備和沈既白打一架,主動把信息抛出去。
化被動為主動。
說幹就幹,明凜一口咬住沈既白的袖子就開始罵:“呸,登徒子,往日在京城我是下人你是主子,現在到了這裡,誰活誰死不一定,我憑什麼還要給你賣命。你欺辱我妹妹,我早就想宰了你,你個爛人、敗類、活該被沈家郎君壓過你!”
“…….”
沈既白被她猛的一誇,有點接不上戲。
明凜瞪着他,給他暗示:“怎麼?我說錯了?沈家郎君就是比你強”
“狗奴才,看上你妹妹那是你們的榮幸,我看她在床上蠻享受的,本少爺錢也給了,東西也送了,我想做什麼做什麼?狗奴才敢背叛我,看我不殺了你,把你剁成泥喂狗!狗都嫌你窮的有味,不吃你的肉”
沈既白松口氣終于接上了。
明凜撲上來咬他,他把明凜推倒。
刀疤臉聽着罵聲推開門,看到就是沈既白壓在明凜身上打。
明凜一見刀疤臉就爬過去,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大哥救命啊”
刀疤臉一肚子氣,看見沈既白就想起二當家那道貌岸然的東西,上去就給了沈既白一腳。
明凜在背後吸了口涼氣。
沈既白倒在地上,掙紮着:“别碰我”
其實這句話出自真心,他是真的生氣了。
刀疤臉拽起沈既白的醫療,一把提起來:“跟老子别勁兒,你以為這是在哪兒”
明凜看着沈既白跟提小雞一樣被提起來,想笑但憋住了。
沈既白真是氣炸了:“狗奴才”
這也是真心的。
“你看大哥,他罵你”明凜在一旁添油加醋。
刀疤臉就這麼着把沈既白提了過去,明凜在後面跟了過去,沈既白壓着自己火,告訴自己要忍住,否則他一定把這個刀疤臉腦袋擰斷。
成何體統?
他以後怎麼在京城自處,怎麼面對聖人、爹爹、李丞相、長公主和摯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