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聞皙想要阻止，想要躲開這道視線，卻無處可躲。他也試圖遠離他，通過這種方式拒絕他，可每次嘗試都讓他感到無比痛苦，像是有什麼東西牽連着兩人，不容拒絕。

于是他隻能暫時妥協，但這并不代表放棄。

他能感覺到路夕身上所束縛住他的力量，無時無刻不在纏繞着。這讓他心中有了一些猜想，卻又不敢細想。害怕發現的時候已經晚了，所以路聞皙做不到去冷落他，于是隻能盡可能地去把他們之間維護在一個好朋友的階段。

“哥哥有沒有想過換個地方住？”

“沒有。”

“為什麼？”

“貴。”

“那我來付房租呢？哥哥。”

路聞皙認真地思考了半天，“我不用付錢嗎？很誘人的條件。”

“哈哈，當然不用付了，哥哥去嗎？”

換個地方，離開這裡嗎。

他還真想象不到那會是怎樣的場景。

“等解決完這些事再說吧。”

于是搬家的事就這麼不了了之。

-

第二天，二狗和林天翳一起床就匆匆出門了，在門口碰見路聞皙時打了個招呼就走了。

路聞皙習以為常，因為二狗之前就是天天這樣，有時一連幾天都不見人影。

閑着沒事的路聞皙和路夕去到了攤位，路夕在旁邊坐着，發現路聞皙最近經常發呆，一個人保持一個姿勢很久，有時叫他也不應。

但對于路聞皙來說，面前的狀況已經算好的了。

“哥哥？”

路聞皙沒應。

路夕走過去牽起他的手，放在身前，“哥哥。”

路聞皙這才擡頭看向他，遲緩道：“怎麼了？”

“哥哥，你最近怎麼了？遇到什麼事了，和我說，可以嗎？”

路聞皙搖搖頭“沒事。”

路夕知道他是因為路栖的事，但是他想讓哥哥主動和他說出來。

“嗯，但是哥哥如果在煩惱着什麼，我也想知道。想要替你解決，不想讓你獨自承受。”路夕又補充道：“我是你的弟弟，哥哥。”

“我的……弟弟？”路聞皙喃喃道。

眼前路栖的樣子逐漸變成路夕。路栖的樣子逐漸變成路夕，不，是路夕取代了路栖的存在。

“哥哥，我是誰？”

“路……xi”

“哥哥，你看清我了嗎？”

“我是路栖還是路夕？”

“路栖……不，路夕……”

“我是誰？”

“路夕……路夕，路夕，路夕……”

“我在，哥哥。”

路聞皙一遍一遍重複他的名字，提醒自己着自己。路夕輕輕将他擁入懷中，路聞皙還在不停地重複。

路夕揚起嘴角，“我在呢，哥哥。我一直在。”

得逞了。

“哥哥，不用擔心，我會去解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