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了五天的假，回來以後所有人都有些懶洋洋的。為了激勵大家，陳來用三角闆敲黑闆，“大家都醒一醒，假期已經結束了，趕緊調整一下狀态。十月已經要過完一半了，你們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嗎？意味着在過兩個月今年就要結束了，意味着你們馬上就要走上高考的考場！”

許楚煥小聲和秦正業吐槽，“今天是10月6号吧，老陳這話說的，我還以為現在是第二年的6月6号呢。”

“老師也是為了讓我們能趕緊調整好狀态。”

“切，你是不是盼着現在就是高考呢。我現在的狀态可還不能保證和你考同一所大學，到時候你被人欺負了别找我哭。”

“……”

這小子，記這種話還挺快。

例行熬完一鍋雞湯，陳來步入正題，“我知道大家都很在意假期前月考成績，經過三所學校老師在假期的努力，成功給大家出了結果。下面我簡單概括一下。”

一聽到要說成績，底下的同學怨聲載道。

“首先呢，恭喜秦正業同學，他在三校聯考中，獲得了第一名！”

許楚煥跟着大家一起鼓掌，他用胳膊肘輕碰秦正業，“可以啊你。”

秦正業沖着許楚煥點點頭，“嗯。”

“又嗯，真是一點兒也不謙虛。”

陳來繼續說：“雖然第一名是咱們班的，但是咱們班的總體成績非常不好！考不過另外兩所學校的重點班也就算了，居然和其他平行班的成績也沒有拉開差距！你們是我帶過的最差的一屆了！”

“……”班上衆人表示，有沒有新鮮一點的台詞。

陳來喝了一口保溫杯裡的水，“不過呢，大家也不要氣餒，畢竟距離高考還有一段時間。大家現在要做的，就是找出自己的問題并加以改進。這次分數高的同學也不要驕傲，繼續努力。好，現在我們把卷子發下去，大家先訂正一下自己的錯誤。”

一天過去，各科老師都把月考卷子講解了一遍。每個人也都知道了自己的成績和排名，許楚煥在班裡恰好排在第10名。三十六個人的班裡，這成績還算不錯。

陳來在課間把他叫到走廊裡，“小煥這次成績還不錯，我已經和你爸說過了。”

“我爸說什麼？”許楚煥翻了個白眼兒，吊兒郎當地插兜站着。

“幹什麼呢，我讓你稍息了嗎？”陳來指指點點，“看看你這不着四六的站姿，站沒站相的。”

許楚煥勉強把雙手從口袋裡拿出來抱在胸前，腿還是稍息的站姿，這已經是他最大的讓步。

“老師，您把我叫出來不會就是糾正我的站姿的吧。有這時間，還不如讓我多想想物理最後一道題呢。”

“你爸對你的成績表示還挺滿意的。不過他也說了，要是你能再進步一些，他就更滿意了。”

許楚煥陰陽怪氣，“我對我爸現有的财富還挺滿意的，不過他要是能再有錢一些，我就更滿意了。”

“貧！你就在這兒給我貧吧！你看看你的同桌，人家秦正業考了第一都沒想你這麼貧。”

“那老師您可要多關注關注他，平時他跟我說話也就說一個嗯，再這樣下去他得失語症了該怎麼辦啊。這麼好的學生，成了個啞巴，真是可惜了啊。”

“啧，非得我說一句你頂我一句，是吧！”

許楚煥歎了口氣，撇嘴道：“老師您說吧，我不貧了。”

陳來嚴肅地說：“我看了你的物理卷子，也和其他老師交流了一下。你有一點是很值得大家學習的，那就是你把簡單題和中等題都做對了，也拿到了分數。但是難題你居然一筆都不寫，數學老師說了，在大家普遍都不會寫最後一題第二小問的情況下，把題目中給的式子整理一下都能得一分，結果你連個解字都不願意寫。”

許楚煥鼓鼓嘴，沒有反駁。

“我覺得你的潛力不錯，要是努努力，沒準兒能上個T大或者P大，關鍵就看你這幾個月願不願意沉下心來鑽研難題。”陳來拍拍許楚煥的肩，“有什麼不會的，可以随時來找老師們，你也可以問問秦正業，人家學習那麼好，還是你同桌，讓他幫幫你。”

“嗯。”

“行，你回去吧。”

“嗯。”許楚煥發現，秦正業這終結話題的方式還挺有用的。

走回班裡，許楚煥瞧見秦正業正在低頭寫題，他湊過去觀察，發現對方在寫的是前幾年模拟試卷的最後一道大題。

“你也太卷了吧，别人好多基礎題還不會呢，你就天天刷難題了。”

“嗯。”

許楚煥捧着臉，感歎道：“我現在算是知道賈妄為什麼那麼恨你了。”

秦正業總算是擡起頭，問：“為什麼？”

“因為那堆老師一直在捧殺你呗。”

“？”

許楚煥解釋，“剛才老陳把我叫過去，和我大概聊了一下這次月考。其中有一半的話都是說你是多麼多麼優秀，讓我好好向你學習。”

“……”

“我知道老師也是想讓我好好學習，可是他這種踩一捧一的形式，真的讓我有點兒生氣唉。”

秦正業沉思，道：“你有什麼不會的，我可以幫你。”

“哼，你倒是敢不幫我！咱倆當初簽的協議裡，可是白紙黑字寫了你要教我學習。”

“嗯。”秦正業低下頭，盯着自己剛寫過的公式，霎時有種陌生感。

許楚煥用指尖點點秦正業的筆杆，“不過你放心，我這個大好人可比賈妄善良多了，我也就生了那麼一小會兒的氣，現在我已經開導好自己了。”

“你怎麼開導的？”

“我就對自己說，要是真的看不慣你，就在學習成績上超過你，而不是想賈妄那樣耍陰招兒。”

“謝謝。”

許楚煥的臉上笑意明媚，“嘿嘿，知道我有多好了吧。”

.....

月考卷子講解完，老師們針對性的和每個學生都單聊了一次。趙文和張彬去之前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回來之後直接變成生無可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