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楚煥看他們倆這活人微死的狀态持續了一個下午，想着要不要安慰安慰，結果這倆人一聽到吃完飯的鈴聲，立馬變得生龍活虎。許楚煥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兒。

好不容易等到了一周一次的體育課，許楚煥招呼着幾個人，“走走走，打球去。”

“走喽。”趙文說：“我去叫李瑤和劉悅。”

“OK，我和秦正業先去拿拍子。”

看似是兩個人去拿東西，實則主要出力的還是秦正業。許楚煥雙手插兜，胳膊夾着一筒羽毛球晃晃悠悠地走過來。看到那四個人坐成一排，隐隐感覺氣氛有絲不對勁。

“怎麼了？”

李瑤吸了吸鼻子，“沒怎麼，今天你們打吧，我在旁邊看着就行。”

劉悅坐在旁邊，“我今天也不打了，你們先打吧。”

“行，那我們先打。”許楚煥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拽着秦正業的袖子，“走嗎？”

秦正業通過觀察，發現李瑤的狀态有些不對勁。然而他轉身的速度還是沒有趕上李瑤哭泣的速度。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李瑤的聲音仿佛燒開的熱水壺。

糟糕，還是晚了。

許楚煥被這動靜吓得往後一退，直接撞在側後方秦正業身上，他回頭看了一眼，發現短短幾秒的時間内，秦正業仿若是川劇變臉。先是從緊張僵硬，變成松了一口氣，最後又變成了疑惑。

“你怎麼了？我把你撞疼了？”

秦正業回過神兒來，“不是，沒有。”

“那就好。你後面可别碰瓷我啊。”許楚煥将注意力集中在李瑤身上，“你咋了，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和我說，我幫你報仇。”

劉悅解釋，“不是的。瑤瑤這次考試成績不理想，老師找她談話來着。”

許楚煥貼心安慰，“嗨呀，就這點小事兒啊。”

李瑤邊哭邊說：“這還算小啊，老師說了，要是我的成績還這樣，下一次就要離開一班了。”

“那你就好好學習呗。”

“……”旁邊的趙文、張彬還有劉悅，有話說不出來，非常想轉身離開。

許楚煥看看其他人，“怎麼了，我說錯什麼了嗎？”

“……”

李瑤擦擦眼淚，“不，你沒說錯。我也知道要這樣做，可是執行起來卻非常難啊。”

“提升成績這種事兒，對于大家都很困難。可能隻是這次的題型你做着不順手，你就多練習練習。把基礎題掌握好了，難題有時間再看。這種考試比得不是誰更聰明，而是比得誰失誤得少。”

張彬給許楚煥豎了個拇指，“我去，你這鍋雞湯，熬得比老陳還要香濃啊。”

“這話是我之前班主任說的。”許楚煥對李瑤說：“真的，你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調整好心态。開心點兒，運動一下出點兒汗，到時候你還是一條好漢子……啊不，好妹子！”

李瑤破涕為笑，“謝謝你這麼開導我，我現在好多了。不用擔心我，你們去打球吧。”

确定李瑤沒事兒後，許楚煥炫耀地和秦正業說：“看，我厲害吧。”

“嗯。”

許楚煥撇撇嘴抱怨，“算了，和你說了也是白說，你這種學習好的人是不會理解的。”

.....

晚自習時，秦正業去辦公室找陳來拿作業。

“正業，你把這套卷子發下去，告訴大家明天交。”

“嗯。”

說完正事兒，陳來寒暄，“這次你考得不錯，繼續努力啊。”

“嗯。”

“對了，這一個月你和許楚煥當同桌，感覺怎麼樣，他有沒有刁難你？”

“沒有，我們相處得很好。”

陳來非常欣慰，“那就好。我還擔心你們見第一面時鬧得那麼不愉快，那熊孩子會沖着你發火。他要是以後欺負你，你就和我說，我給他換座位。”

“沒事的老師，我和楚煥相處得很好。”

說完秦正業打了個招呼抱着一摞卷子回班，發完他坐回座位上，将注意力放到自己面前的卷子上，然而看了半天，卻仍然沒有落筆。

通過剛才的情形，秦正業分析出一個規律，他會别人哭泣會産生反應，而那個“别人”似乎僅限于許楚煥一個人。

其實仔細回想，他曾經也面對面或是在電視上看到過别人的哭泣，可是都沒有出現反應，一直到看見躲在櫃子裡的許楚煥，他才第一次發現自己的毛病。

為什麼隻對許楚煥有這個反應呢？

許楚煥戳戳秦正業的手肘，小聲問：“有空沒？”

“嗯。”

許楚煥指着卷子，“給我講講這道題呗。”

秦正業看了眼卷子，他的大腦已經無法思考學習上的事情，幸好他的卷子上有完整步驟，他邊看公式邊講解，“最後代入公式，就可以得出答案。”

“原來是這樣，”許楚煥又看了看步驟，然後沖着秦正業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謝啦。”

許楚煥的笑容是那樣璀璨，哭起來的模樣也賞心悅目。無論是什麼樣的許楚煥，在秦正業心中都有着完美的形象。

或許，找到原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