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哎。”
“嗯。”
“你問這個幹什麼?”
秦正業搖頭,“不幹什麼。”
“你和别人一起睡在一張床上過嗎?”
“我也沒有。”
“你看吧!剛才我一轉身,突然看到那麼大的一個東西出現在面前,難免會吓到的嗎。”
“嗯,我明白。”秦正業側躺着,問:“你可以把我當成一個大的毛絨玩具。”
許楚煥伸手戳戳秦正業的胸口,“就你,還毛絨玩具?你看看你這胸口的肉都硬成什麼樣了,硌死個人了。”
說着,許楚煥的手不老實,一下就把秦正業的睡衣拽上去,語氣充滿了羨慕,“哇塞,沒想到你居然是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類型,你這胸肌和腹肌在哪兒練的?”
“之前打工會做一些力氣活兒,搬東西多了就練出來了。”
“……”許楚煥無語中帶着些羨慕,但是他面上卻不說,“切,不就是肌肉嗎,我也能練出來。”
“嗯。”
“呵,你是不是又想結束這個話題了?”許楚煥不樂意了,“剛才還說給我當毛絨玩具,現在就想反悔了是不是?”
“沒有。”
“你就算反悔也沒機會了,”許楚煥像是考拉一樣,半邊身子壓在秦正業身上,“還挺熱乎的。秦正業,你今晚就是我的暖水袋了。”
不管是暖水袋還是毛絨玩具,秦正業都樂意。等了一會兒,聽到許楚煥平穩的呼吸聲,他把被子往上拽,掖在許楚煥的下巴處。确認對方不再有任何動作,他将自己的一隻手搭在了對方的腰間。
第二天秦正業是被凍醒的。現在正是秋冬交季,一進入十月就氣溫驟降,室内還沒有供暖,和睡在大馬路上沒什麼區别。
秦正業覺得有點兒鼻塞,下意識地往外靠,害怕自己要是感冒了會傳染給許楚煥。結果不看還好,一看差點兒氣死。
他算是找到自己被凍醒的罪魁禍首了。許少爺一個人卷走了他的被子,蓋着一半壓着一半,活脫脫的一個壽司卷。
秦正業用手指捏住許楚煥的臉頰肉,柔軟的感覺和壽司上精貴的魚肉沒有任何區别。
似乎是不喜歡被人捏臉,許楚煥哼了一聲,裹着被子轉了過去。
睡也睡不着,秦正業所幸直接起床學習。今天是周日,不用上課,但還是要去班裡自習。到點兒了把許楚煥叫醒,後者懵懵的,腦袋上的頭發還翹起幾根,完全不知道晚間搶被子的事。
自習的時候,陳來把許楚煥交出來,告訴他修理的人來了。許楚煥小跑着帶領修理師傅去宿舍,結果師傅一看,直接傻眼了。
“同學,我以為你的床隻是破了個洞,沒想到全壞了啊。這還修什麼,直接買新的吧。”
“……”許楚煥和陳來對視,“老師?”
陳來說:“我給學校打申請,你再和秦正業多湊合湊合。”
晚上,許楚煥把這個不幸的消息告訴秦正業,“老陳說,新買一張床快的話兩三天,慢的話就要一周。看來,我們還要繼續擠在一起。”
“嗯。”秦正業面上沒有任何表情,心裡卻還挺開心的。
又是這種試圖結束話題的語氣,許楚煥撐着下巴,“要不我跟我爸說,我這幾天回家住算了。”
秦正業腦子轉得飛快,“你這樣搞特殊,不太好。而且住家裡,你起得比現在要早很多。”
許楚煥一想,這确實也是個問題。歎了一口氣,他把自己的被子抱起來。
“你幹什麼?”
“嗨呀,你放心,我不是要讓你睡地上。我的被子已經晾幹了,今天就可以蓋我自己的被子了。”
秦正業下意識地反駁,“不行。”
“為什麼不行?”
“因為床本來就小,再放兩個人的被子,就更沒地方了。”
“也對哦。”
秦正業繼續引導,“我們,就蓋一個被子吧。”
“看來也隻能這樣了。”許楚煥抱着手坐在秦正業床上,“哼,我應該給我爸打電話,讓他給這破學校的基礎設施改造一下。不行,改造了我也趕不上,不能便宜學弟學妹。”
秦正業低頭輕笑,轉瞬又恢複成正常表情。
有了第一晚的經驗,秦正業在許楚煥熟睡後,直接從背後摟着人的腰和手臂,從源頭制止了對方搶被子的可能性。
然而不知是不是第一晚的夜裡氣溫太低,秦正業總覺得自己腦袋暈暈乎乎的,上課也沒法集中精神。
“秦正業?”
聽到有人叫自己,他立刻看向說話的人,“怎麼了?”
許楚煥在秦正業面前晃晃手,“這話該我問你吧。這兩天你似乎不太正常,有時候叫你都聽不見。”
“我有點兒走神。”秦正業咳嗽兩聲,這動作扯的他太陽穴一陣鈍痛。
許楚煥用手背貼上他的額頭,“秦正業,你發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