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聽到許楚煥的呼喊,秦正業急忙跑進宿舍裡,發現許楚煥的床變成了“V”字型,而許楚煥本人就在最底下呼救。
“!”秦正業立馬越過宿舍中間的桌子,把許楚煥拽出來,“怎麼回事兒?”
“我也不知道,我就往床上一坐,結果就塌了。”許楚煥揉了揉自己的屁股,“天呐,幸虧我運氣好,沒有受傷。”
秦正業下意識地摸向許楚煥的屁股做檢查,結果剛碰到就被人兇巴巴地打掉。
“你摸我屁股幹什麼?”
“我幫你檢查一下。”
許楚煥哦了一聲,說:“我感覺沒事兒,床墊足夠厚,沒有戳到我的屁股。”
秦正業握着許楚煥的肩膀把人轉了一圈,确定沒有受傷,“估計是床闆的質量不太好。”
“氣死我了,讓我睡一張比我年齡還要大的床,我要投訴!”許楚煥二話不說,直接開門往外走。
“你等等,穿件衣服。”秦正業拿起自己的校服外套追出去給人披上。
許楚煥走到陳來的宿舍門口,咚咚地敲門。過了半分鐘,陳來趿拉着拖鞋開門。
“許楚煥,這麼晚了你有什麼事?”
“老師,我的床塌了!床榻了!”許楚煥用手比劃,“直接塌成了一個V,把我都卡裡面了,幸好秦正業把我拽出來,不然我就被困在那堆廢墟裡了!”
陳來一聽,這情況不得了,趕緊跟着人走去宿舍。
“看!”許楚煥指着自己已經成為廢墟的床鋪,“我今天沒有辦法睡覺了!”
陳來隻覺得腦瓜子嗡嗡的,“小煥,你有沒有受傷?”
“沒有受傷。”許楚煥搖頭,“老師,現在關鍵的問題,我今天睡哪兒啊?”
陳來想了想,說:“小煥啊,這麼晚了,修理的人也要休息,今晚實在是沒法兒幫你修。”
“那我怎麼辦呀。”許楚煥氣得要蹦起來了,他也沒多想,裹緊身上的衣服,“總不能不讓我睡覺了吧。這事兒往大了說,是這個床闆企圖謀殺我!”
“……”陳來揉揉自己的太陽穴,“小煥,你聽老師的話,今天先湊合一下。”
“我怎麼湊合,總不能讓我睡地上吧。”
陳來掃視了一圈宿舍内部的構造,指着秦正業的床,“這不是還有一張床嗎,你們倆睡一起就好了。”
“什麼?讓我和他睡一張床上?老師您别開玩笑了。”
陳來撓撓頭,“我沒開玩笑啊。正業,你沒問題吧?”
秦正業搖頭,“我沒問題。”
“你看看,人家都沒意見,你還扭捏什麼?又不是小姑娘,你倆都是男的,睡一張床上怎麼了?”
“……”許楚煥感到無語,但是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陳來當即決定,“就這麼辦了,等白天我再給你們找修理工,你們今天晚上好好休息。”
臨走時,陳來猛吸了一口氣,突然發現有些不對勁,“你們房間裡是什麼味道,怎麼有股子燒烤味兒。”
大事不妙,許楚煥趕緊換了張不樂意的臉,“什麼破學校,床闆還能壞,這也就是我墊子厚沒把我弄受傷。好吧好吧,看在老師的面子上,我就暫時接受這個解決方案吧,不過老師明天一定要找人幫我修哦。”
“沒問題,包在老師身上了。”陳來走出學生宿舍,但是大腦卻仍然在思考房間裡究竟是什麼味道,感覺還挺熟悉的,像是孜然烤肉,反應過來後,陳來隔着門怒罵,“許楚煥你個兔崽子,肯定點外賣了!”
屋内,許楚煥氣鼓鼓地瞪着秦正業,“你怎麼就答應了呢!”
秦正業體貼地說:“如果你介意和我睡在同一張床上,我可以睡在地上。”
“……”許楚煥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喂,在你眼裡,我是這麼一個不講理的人嗎?再說了,這破宿舍這麼小,地上哪裡有你睡覺的地方啊。”
“沒關系,你是主人,我聽從你的安排。”
這話一出,許楚煥感覺自己真的像是個十惡不赦的封建奴隸主,“算了算了,你死了以後誰來伺候我。我看這床還算寬,我們一人一半。”
走到自己的床邊,許楚煥收拾了一下,“煩死了,我就不應該拿着水瓶上床,這下被子也濕了。”
秦正業繼續釋放自己的善意,“那你蓋我的被子吧,我不蓋了。”
“少來,你感冒了要是把我傳染了怎麼辦。一起湊合蓋吧,反正明天就有人來修了。”許楚煥先發制人,“我要睡裡面。”
“嗯。”
爬上床,許楚煥面沖着牆不說話,留給秦正業一個不爽的背影。後者稍微整理了一下,關上燈也躺在床上。
宿舍的木闆床偏硬,秦正業也沒有墊那麼多的墊子,許楚煥躺了一會兒就覺得難受,下意識地翻身,直接撲進秦正業的懷裡。
“!”許楚煥像是應激的貓咪,一拳錘在秦正業胸口。
秦正業則變成了放在桌邊的杯子,被貓一扒拉就直接掉在地上。幸好他不是玻璃做的,并沒有碎掉。
“……”許楚煥爬到床邊,小心翼翼地問:“秦正業,你沒事兒吧?”
從地上坐起來,秦正業搖頭,“我沒事兒。如果你覺得兩個人睡太擠了,我就在地上睡一晚吧。”
許楚煥糾結了一會兒,按道理來說,應該是他睡在地上才對。可他連秦正業的床都睡不習慣,更何況是又冷又硬的地闆。當然了,雖然他是秦正業的主人,但他好歹也是受過教育的正直好青年,再怎麼樣也不能幹出讓同學睡地上的缺德事兒。
“額……别了吧,你還是上來睡吧。我之前沒和别人睡過一張床,有些不習慣。”
秦正業回到床上,問:“你沒和覃沐軒睡在一張床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