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薇被秦昭帶到一間僅有一張床,但能滿足日常生活的拘留室,而秦昭作為24小時的監視人,不得不開始與她同居。
"當行軍床的金屬支架撞擊門框發出巨響時,狹小空間裡原本浮動着的苦橙香氣驟然凝滞。秦昭故意用戰術靴狠狠碾過地闆上的電源線,使得心電監護儀的藍光急促閃爍,并發出尖銳的警報聲。
“你睡裡面。”她冷冷的對沈知薇說道,手中的毛巾被在空中劃出一道精準的抛物線,穩穩落在單人床的中央,“我守在這兒。”
沈知微倚着門框的姿勢沒變,睫毛在頂燈照射下投出蛛網般的陰影。
她緩緩環視這間十平米囚牢——泛黃的爆炸案現場照片釘滿三面牆,第四面是單向防彈玻璃,透出警局走廊24小時巡邏的紅外線光點。那些用紅繩串聯的案情照片在空調風裡輕輕搖晃,像無數懸而未決的幽靈。
"真體貼。"她突然向前邁步,作戰靴踩碎地上一截斷掉的警戒線。指尖劃過秦昭的枕頭時,金屬紐扣與記憶棉面料摩擦出細碎聲響,"連心跳監測儀都準備好了?"
那其實是腦震蕩警報器。秦昭張了張嘴,突然被喉間的薄荷糖嗆住——沈若微正彎腰從她敞開的行李箱裡抽出一件黑襯衫和新内衣褲,修長手指勾着衣領标簽輕輕一拽,"100%純棉,秦隊品味不錯。"
"借用浴室。"女人晃着襯衫第二顆紐扣,那裡本該有的警徽暗紋現在隻剩一個線頭,"畢竟我的行李還在法證科..."她忽然湊近,帶着彈殼火藥味的呼吸掃過秦昭耳垂,"沾着你的血。"說完,她便轉身走進了浴室。
浴室門關合的聲響如同子彈上膛般幹脆。在沈知薇洗澡的間隙,秦昭的配槍在掌心不停地轉動,不鏽鋼槍管已經焐得溫熱。
刑事檔案攤開在行軍床的迷彩被面上,紙張邊緣被她無意識地揉出了鋸齒狀的褶皺:
【沈知微,25歲,哥倫比亞大學犯罪心理學博士,國家二級心理咨詢師。三年前作為卧底潛入"黑蟻"販毒集團,代号"苦橙"。最後行動記錄:2020年8月13日,湄公河畔7号倉庫。備注欄被紅筆反複劃爛,隻剩半句「任務失敗,疑似叛變——」】
水聲戛然而止。秦昭迅速合上檔案,卻瞥見透明水珠正沿着磨砂玻璃門緩緩滑落。那些蜿蜒的水痕勾勒出一個模糊的剪影——女人正仰頭梳理長發,脖頸的優美線條在氤氲霧氣中若隐若現,宛如出鞘的利刃般淩厲。
"看入迷了?"沈知薇的聲音從浴室悠悠傳來,秦昭不禁感歎,她的聲音以及那獨特的聲線,令人心中微微一顫。
幾分鐘後,随着聲音主人的現身,霧氣從浴室中湧出,裹挾着檸檬馬鞭草的清新香氣。
沈知微擦頭發的動作,使得秦昭的襯衫下擺掀起微妙弧度,黑色布料剛夠遮住腿根,水珠順着小腿上的彈痕滑落,隐入陰影之中。秦昭的視線像被燙到一般,迅速彈向天花闆,那裡貼着一張現場勘察圖,她用目光牢牢鎖定圖釘的位置,仿佛在借此分散注意力。
"把褲子穿上!" 她竭力抑制着内心的起伏,試圖讓自己的聲音如往常般冰冷,但情緒還是難以掩飾地洩露了出來。
"弄濕了。"沈若微晃了晃手中濕透的警褲,布料滴水聲在寂靜中格外清晰,"或者..."她突然單膝壓上行軍床,潮濕發梢掃過秦昭緊繃的下颌線,"秦隊借我?"
當行軍床搖晃晃動之際,秦昭迅速翻身,将對方壓制在床上。她的大腿強勢地卡入對方的膝間,卻意外觸碰到一片凹凸不平的皮膚——那是曾經貫穿傷愈合後留下的疤痕,宛如一條潛伏在溫熱肌膚之下的蜈蚣。
"M16步槍近距離射擊造成的星狀創口。"秦昭語氣平靜地說道。
沈知微忽然輕聲一笑,靠近秦昭的耳邊,用她那充滿誘惑的嗓音,伴随着溫熱潮濕的吐息,輕聲耳語道:"需要我幫你更仔細地檢查嗎?我可以......"
秦昭猛地彈跳起身,沖進衛生間,丢下一句與她平時冷淡語氣截然不同的慌亂解釋:"我去一下衛生間,你先睡吧!"話音未落,她的身影便消失在了沈知微的視線中。
(行軍床仿佛無聲地歎息,又經曆了一輪無聲的折磨。)
沈知微的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壞笑。秦昭在衛生間迅速整理自己的儀容儀表,努力讓自己看起來與平時一樣冷酷。
當她出來時,沈知薇已經睡着,于是她悄悄地将行軍床挪到緊挨着沈知薇床鋪的位置。
午夜三點十七分,秦昭在行軍床上僵成解剖課标本。旁邊沈知微的呼吸輕得幾乎難以察覺,這顯然不對勁。職業殺手才會——
"砰!" 重物墜落的悶響像消音手槍射擊。秦昭翻身拔槍的瞬間,溫香軟玉砸進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