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CU的自動門無聲滑開。秦昭的指紋在磁卡上留下血漬，系統卻顯示【權限不足】。護士站的監控畫面裡，沈知微的病房門口站着兩個穿白大褂的男人——他們的聽診器反着冷光，分明是槍管。

"7号病人需要立即轉院。"其中一人亮出證件，秦昭一眼認出那是僞造的——印章邊緣缺了警徽應有的麥穗紋。

監護儀突然發出尖銳警報。透過玻璃，秦昭看見沈知微的手指在床單上抽搐，正用摩斯密碼敲擊：【注射...阻止...】

秦昭踹翻醫療推車制造混亂。在護士尖叫着撲向翻倒的藥品時，她看見沈知微的輸液管裡...混入了一縷不正常的藍色。

無影燈将手術室照得慘白。秦昭的指尖懸在沈知微頸動脈上方，感受着那微弱卻頑強的搏動。心電監護儀上的曲線忽高忽低，像暴風雨中掙紮的海浪。

"血壓80/50，血氧92..."麻醉師的聲音戛然而止。沈知微突然睜開眼睛，染血的手指抓住秦昭的腕表——那是陳隊長的遺物，表盤邊緣刻着【7.62mm】的細小字樣。

"别聽..."她的聲音嘶啞得像砂紙摩擦，"...他們篡改了..."一陣劇烈的咳嗽打斷了她，嘴角溢出的血沫在枕巾上綻開暗紅的花。

監護儀突然發出刺耳警報。秦昭看見沈知微的瞳孔急劇收縮，就像三年前在瞄準鏡裡看到的那樣。

住院部走廊的燈光忽明忽暗。秦昭靠在消防櫃旁，手裡捏着從沈知微病号服口袋找到的紙條：【右肩胛下3cm，2019.12.24】。

洗手間的鏡子映出她褪去上衣的身影。右肩胛骨下方的舊傷疤已經泛白，但針孔痕迹依然清晰——和沈知微手臂上的如出一轍。

冰涼的手指突然貼上她的後背。沈知微不知何時拔掉了輸液管，蒼白的唇擦過那道疤痕："同一天..."她的指尖輕輕描摹傷疤形狀，"同一把注射器。"

窗外一道閃電劈過，照亮沈知微鎖骨處的條形碼。秦昭突然看清了那些原本以為是紋身的細線——是縫合過的刀傷，組成了字母【Z】。

重症監護室的玻璃上凝滿水霧。瀕死的綁匪——那個僞裝成清潔工的男人，正用插滿管子的手指在床單上畫圈。

"七個..."他的呼吸面罩泛起血色泡沫，"...七個叛徒..."突然抓住秦昭的手腕，"她父親...不是最後一個..."

心電監護儀發出長鳴。沈知微突然沖進來，扯開男人的病号服——左胸口的條形碼被灼燒過，但依稀能辨出編号【3】。

男人用最後的力氣拽斷氧氣管，嘶啞地吐出幾個音節。秦昭俯身去聽，卻隻聞到苦杏仁味——和醫院電梯裡如出一轍。

"□□..."沈知微猛地拉開秦昭，"他牙齒裡藏了..."話音未落，男人的瞳孔已擴散成兩個黑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