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地□□檢中心的熒光燈管嗡嗡作響。

秦昭的X光片在觀片燈上顯出清晰的鎖骨輪廓，幾處不正常的鈣化點排列成"Z"形。

"第三肋軟骨炎。"體檢醫生王主任推了推眼鏡，筆尖在報告單上停頓

"不過這個鈣化形态..."他瞥了眼站在窗邊的沈知微，"...需要進一步檢查。"

沈知微的金絲眼鏡反射着觀片燈的光："王主任，我記得三年前您也給我做過類似診斷。"

她突然咳嗽起來，手帕上沾着新鮮血漬。

"沈教授還是先去内科看看吧。"王主任皺眉遞來紙巾，同時将一頁額外報告塞進秦昭的檔案袋。

秦昭套上制服襯衫時，沈知微的指尖"不經意"擦過她後腰——剛貼過心電圖導聯的皮膚泛着紅痕。

"你今早心率比平時快18次。"她壓低聲音

"他剛才在報告上添加了藥物依賴評估。"

暗紅色安全燈下，沈知微的手指在顯影液裡輕輕攪動。真正的X光片逐漸顯現——鈣化點之間連着極細的金屬絲陰影。

"不是軟骨炎。"她調整放大鏡焦距，"是微型電極的灼傷痕迹。"

手機閃光燈亮起的瞬間，照亮牆角堆放的體檢記錄——2019年12月的冊子被撕去了七頁。

暗房門鎖突然轉動。

沈知微迅速将光片浸入定影液，撞翻的顯影劑在地面形成與鈣化點一緻的圖案。

"沈教授？"技術員小李探頭進來，"王主任說您要的舊檔案找到了。"

沈知微用身體擋住操作台："放在外面就好。"

她注意到小李右手無名指上的條形碼戒指。

藥房冷藏櫃泛着冷光。沈知微用手術刀挑開秦昭的檔案裝訂線——夾頁的藥物依賴評估表上，

【丙泊酚靜脈注射史】的劑量欄被紫外線筆修改過。

"這是麻醉劑。"她将手機上的麻醉劑流水單與檔案對比，"簽名醫生的印章缺角，和王主任的戒

指..."冷藏櫃玻璃映出人影。

沈知微猛地将秦昭推進貨架間隙。

"主任。"她解開白大褂露出鎖骨，"我這個鈣化點需要複查嗎？"王主任的目光在她脖頸處遊移：

"定期觀察就行。"

他伸手要拿檔案，"秦隊的報告需要補充..."

"已經好了。"

秦昭突然出現，将檔案袋拍在主任胸前，"下次直接問我。"

公寓浴室蒸汽氤氲。

沈知微用止血鉗夾起自己後腰皮膚，在放大鏡下顯出微型疤痕：

"三年前的植入裝置。"她突然打開花灑，熱水沖散鏡面血迹，露出瓷磚縫的熒光字迹

【配電室12.24】。

秦昭的毛巾掉在地上："你早就知道？"

"直到看見你的X光片才确定。"沈知微關掉水龍頭，手機顯示與秦昭心跳同步的波形圖

"他們在特定頻率下操控我們。"

暴雨拍打着檔案室窗戶。

秦昭手中的老錄像帶顯示她在射擊場訓練——每次教練拍她肩膀，畫面就出現雪花點。

"看這個。"沈知微剖開錄像帶，紫外線下帶芯的金屬線泛着藍光，"觸發裝置。"

雷聲炸響時，檔案架轟然倒塌。

飛揚的塵霧中，秦昭看見沈知微唇間的金屬線發出紅光——與X光片的電路完全吻合。

"1998年的實驗..."沈知微踢開濕透的舊報紙，上面是年輕教練的神經電極研究報道。

王主任的聲音突然從走廊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