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實驗室的燈光慘白如手術刀。

秦昭的太陽穴突突跳動，視網膜上還殘留着記憶融合的藍光——那些沈知微強行塞給她的畫面像硫酸一樣腐蝕着神經：

"七年前，穿白大褂的沈知微偷偷調換藥劑瓶；三年前，沈知微在爆炸前一秒推開她；昨夜，沈知微用她的槍打碎消防噴淋，沖淡了神經毒氣……而此刻，這個曾操控無數罪犯心理的女人正被铐在電擊椅上，嘴角滲血，金絲眼鏡碎了一片。"

“遊戲該結束了。”副局長的皮鞋碾過沈知微的手指，金屬護套反射着冷光

“你以為篡改程序就能救她？”他按下控制台按鈕，秦昭的視野突然被血紅淹沒——她看見自己舉槍對準沈知微的額頭。

“殺了我。”沈知微突然仰頭對秦昭笑，染血的虎牙閃着微光

“子彈穿過我頭顱的瞬間，你會想起一切。”

秦昭的手指在扳機上顫抖。她的大腦像被劈成兩半——一半是植入的殺戮指令，一半是沈知微剛輸給她的真實記憶。

“秦昭。”沈知微用氣音叫她，像七年前在實驗室裡那樣，“疼痛…是我們…的密碼……"槍聲炸響的瞬間，秦昭的槍口猛然上擡！子彈擊碎天花闆上的玻璃罐——福爾馬林溶液傾盆而下，泡在裡面的人皮面具浮出水面。

那張臉讓秦昭如墜冰窟。是她的射擊教練，林烨。

“驚喜嗎？”副局長撕下自己的臉——林烨的面容在黏稠液體下浮現，左眼裝着義眼，瞳孔是詭異的機械紅。

“你以為沈知微是第一個發現實驗真相的？”他踢了踢腳邊的電極箱，“她不過是第七個試圖救你的‘沈知微’。”

全息投影突然亮起，展示出一排培養艙——每個裡面都漂浮着與沈知微一模一樣的軀體，标簽寫着【7号克隆體】。

秦昭的耳膜嗡嗡作響。她突然明白為什麼沈知微總在深夜消失，為什麼那些傷痕的位置分毫不差……

“每當你記憶快要恢複，我們就更換一個沈知微。”林烨的機械義眼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