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戒線在晨風中飄得像條蒼白的舌頭。

秦昭蹲在屍體旁，指尖懸在死者扭曲的嘴角上方——這個被勒斃的高中男生，臉上凝固着詭異的微笑。

"死亡時間昨晚點到點。"

法醫翻動屍體，"但有個問題"他掀開校服下擺。秦昭的瞳孔驟縮——死者腹部用馬克筆畫着誇張的笑臉，筆迹鮮豔，和屍體僵硬的弧度完美重合。

"不是兇手畫的。"沈知微的聲音突然從背後貼近，帶着薄荷糖的涼意，"看指甲縫。"

秦昭捏起死者右手，在食指指甲裡發現一絲蠟筆碎屑——和桌上那盒色兒童蠟筆裡的品紅色完全一緻。

校長辦公室的監控畫面雪花點密布。畫面裡穿白裙的聾啞少女正比劃着手語，教導主任的翻譯平闆無感情地轉譯：【他說要給我看星星，但帶我到器材室就笑了】

秦昭敲暫停鍵："她在撒謊。"

沈知微的鋼筆突然滾到地上。她彎腰去撿時，發絲掃過秦昭的手背："死者指甲幹淨，但少女的蠟筆是握在掌心用的——畫笑臉的另有其人。"

校長擦着汗插話："林巧巧不可能殺人！她自從三年前目睹父母車禍後就再沒開口"

"不是用嘴。"沈知微抽出死者手機，放大最後通話記錄，"她用這個号碼發了條短信——『器材室有你想看的星星』。"屏幕上赫然是林巧巧的證件照。

更衣室裡秦昭差點把戰術背心扯爛。

"讓我扮女高中生？"她瞪着沈知微手裡的百褶裙，"這玩意還沒我槍套長！"

沈知微推了推眼鏡："歲留級三次的問題學生，很合理。"

她突然用卷尺環住秦昭的腰，"順便說，你腰圍比标準尺寸細厘米"鋼尺突然被抽走。

秦昭把人抵在儲物櫃上，警徽硌着沈知微的鎖骨："心理學教授轉校調查？"她的拇指擦過對方領口，"師生戀影響不好吧，沈老師？"沈知微的耳尖肉眼可見地泛紅。

青禾高中的櫻花正在凋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