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頭剛走到門口,突然驚住。
李二看他突然走不動道了,笑道:“你這老東西也有喝醉的時候,需不需要我随你一道去,也就當是吹吹夜風,散散酒氣。”
等他也走近廂房門口,同樣一臉吃驚地看向外頭。
“大…大人。”
……
青梅釀入席,大夥卻沒了喝酒的興緻。雖以前跟着沈大人時,也沒多少的尊卑有序,也少有這樣共處一桌。
見沒人敢開那小壇酒,段從星上前,一手拿起酒壇。他手指一扒,将封口扯開,随後靠近深深吸了口氣。
“香!”他稱贊道。随後看了眼端坐在一旁,眼睛都沒大睜開的東方潛。
他擡眸,用暧昧的視線掃過他以及坐他身旁的南芝,嘴角彎起,笑問到:“主子,南芝,嘗嘗否?”
深夜同遊,二人關系已如此親近,他竟一點沒發覺。
“不必。”東方潛聲音淡淡一口回絕。他斂着眸,外面一切正常,但他确定,那紅衣身影他沒看錯。
見他拒絕的幹脆,段從星隻得将視線移開,看向他旁邊同樣若有所思的南芝。
目光對上,南芝笑着搖頭:“不了,我不能喝酒。”她家酒鬼老叔對她管的嚴。
一路上,她隻跟縣令大人說了句話,便是說這酒樓的名稱。哪知,他聽後,便一路往前,自己隻得跟着他從來時路走回。
南芝懸着一顆心,一路擔驚受怕,直到酒樓前,都沒見到那紅衣兇魂。
她也想不出那兇魂會去何處,外面天已全黑,酒樓之中燃着燭火,這些都是要錢的。
但師爺今夜闊氣,多要了些,包廂内光照并不昏暗。
那邊段副手很是執着,硬是先拿過兩個空酒杯,斟滿之後擺在他們面前,才笑着帶着酒壇離開。
南芝并不放在心上,隻是拿回自己原先捧着的那杯清水,輕抿了一口,她側目看向身旁坐着的男人。
他自進來便沒怎麼說過話,隻坐在那兒,半閉着眼睛,不知在想些什麼。
“本官臉上有東西?”
許是自己目光太過強烈,被發現了,南芝趕緊搖頭否認。
“大人既然出來,隻是坐着?”南芝聲音很低,那邊有段副手大聲囔囔,應該沒人注意到他們這邊。
東方潛擡眸瞥了眼部下,随手接過置于身前的水杯,前抿一口。
早知道,便不進來了。
入口甘甜,尚可。
隻是他平日清醒時間不多,向來不喜飲酒,就是遇到,也會刻意避開。
南芝眼睜睜看着他白皙的面龐霎時染上紅雲,她微微錯愕。
“大人?”
大人這酒量,她生平僅見。
倒是還有一個時刻關注着他們這邊的,段副手一看那個宮宴上都滴酒不沾的人,竟會因身邊女子的一句話改了忌口。
這樣一想,段副手嘴角的笑意更豔了許多。
“無妨。”
聽他口中說的,南芝眼角餘光無意瞥見那幾乎還滿着的酒杯,她木然的收回視線。
位卑言輕,還是少看為好!
見他看着窗外,窗外無月,也無雲,孤星寂寥的很。
南芝順着他的視線看去,聽得他開口:“這般熱鬧。”
“許久未見了。”以後也不一定有。
“大人是想家了?”可惜窗外無月,傳不了思鄉情誼。
“不想。”他回的幹脆。
“倒是坐累了,見你也不是個喜歡鬧騰的,随本官出去走走?”
說着,他已站起身走出包廂。
南芝跟着起身,簡單同李叔交代了句,也跟着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