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拜你所賜。”
在那麼多人面前說要找阮狂,他還在“八卦團”面前露了臉,不出半天,景米巷的人就都知道仁青院那個駝背叫阮狂,他身邊有個相貌堂堂的男人。
但凡暗殺箫璋執的人找過來,聽見和前阮副隊長這麼接近的名字,都會懷疑“相貌堂堂”是不是就是他們要找的對象。
箫璋執對于自己闖了禍的事情十分坦然,好奇問道:“你剛剛要那人散布什麼消息?”
“馬上就知道了。”
“那我們什麼時候走?”
阮狂中場休息,倒在沙發上,架起一條腿長舒一口氣,吊兒郎當道:“誰說要和你一起走了?”
蕭璋執猛地站起身,按着傷口緩了緩才走向他:“阮狂,你不要我了嗎?”
“……你本來就不是我的。”阮狂對于箫璋執的自說自話有種深深的無力感。
“我都來找你了,我就是你的。”箫璋執說完還點了點頭,給自己給予肯定。
阮狂被他的強盜理論堵得說不出話,半晌才道:“蕭璋執,你是蕭家的當家人,蕭家你知道麼?有權有勢!你堂堂大佬,就沒有别的可以倚仗?”
蕭璋執真摯地搖頭:“不記得了。”
“……”阮狂不忿,“你知道救你兩回,要花我多少錢麼!還有剛剛……靠!”
話說一半,蕭璋執從兜裡掏出一顆鑽石,遞到他面前:“給你。”
“……”阮狂忍着沒上牙咬,“這這這……哪來的?”
“你送我回去那天,我看着那附近有輛車眼熟,打開後就拿到了。”
“你就這麼随随便便打開一輛車就拿了顆鑽石?”阮狂差點咬斷舌頭,“不是,你不做蕭少改做賊?”
蕭璋執搖頭:“我不是賊,那是我的車子。”
“……你确實不是賊,你是強盜。”
“就是我的車,”蕭璋執擡起手示意,“我用指紋開的車門。”
阮狂松了口氣,是他昏頭了,蕭宅附近哪有什麼别人家的車子,他心安理得地将鑽石揣自己兜裡,輕咳一聲:“就當我收留你的費用,不過!這鑽石暫時也沒法流通,不然那些人分分鐘找上來,你得給我立個字據,表示這鑽石由你蕭璋執無償贈與我阮狂。”
“好。”蕭璋執起身找到紙筆,一步三挪地貼到他身邊,阮狂杵了他一下,“離我遠點。”
“這裡就這麼點大。”箫璋執沒動。
“你還嫌棄上了?!”阮狂說,“那你回你的蕭宅去!蕭宅的洗手間比我這兩間房子都大!”
“不要。”箫璋執指正,“我不是嫌棄,是陳述事實。”
“我去你大爺的事實。”
阮狂将字據仔細收好,深呼吸幾回,再次示意他離自己遠點,後者勉強往沙發另一側挪了幾公分。
阮狂蜷起一條腿搭在沙發,胳膊肘搭在膝蓋上,開始給這位失憶人士進行基礎教育。
“咱們先掰扯清楚。你叫箫璋執,是蕭氏集團的當家人。有人要暗殺你,你失憶又受傷,我救了你且把你送回蕭宅。但你再次受傷回來,記住,是你自己回來,我、又、救了你,不是我扣押你,明白?鑽石是你自願贈與,我出于人道主義收留你到你恢複記憶。我是你的救命恩人。我們的關系僅此而已,記住了嗎?”
箫璋執一直沒插話,悄摸離他近了些,給他拉了下不平整的衣角,最後笑了笑說:“嗯。”
阮狂拍開他的手:“你聽清沒?”
“聽見了,我是箫璋執。”箫璋執回。
“我呢?”阮狂指着自己問。
“你是阮狂。”箫璋執含笑喊出他名字,阮狂揉了揉耳朵,輕咳一聲拿起旁邊的水:“我倆的關系?”
“兩口子。”
“噗——”阮狂一口水噴出來,“我去你大爺的!”
箫璋執好脾氣地指正:“也是你的。”
“那女人說的不算數!”阮狂抓狂。
“你和庸醫說我們是兩口子。”箫璋執說。
阮狂額角青筋直跳:“不是!我騙他的!不是說了,不能讓别人知道你身份,那你莫名其妙出現在我家,我就順嘴編了。”
“可我們睡一起,還……做、愛、了。”箫璋執一字一頓地強調,“我記得。”
阮狂聞言差點一口氣厥過去,他嘴巴開開合合,斷然否定:“沒、有!”
“沒有嗎?”箫璋執指着他左腰,“你這裡有顆痣。”
阮狂條件反射捂住腰,瞧見他的眼神反應過來:“老子哪來的痣?”
蕭璋執望着他的眼睛:“哦,所以我們确實做 | 愛了。”
“……你詐我?!”阮狂在暴走邊緣。
箫璋執捂着傷口吸氣:“别生氣,我隻是想試試能不能回憶起什麼。”
阮狂拍開他的手,小心掀起他的衣角:“傷口确定沒裂開?”
“沒有,”蕭璋執身體後仰,手掌撐着沙發,一副求誇的語氣,“我很小心。”
“嗯嗯嗯,你真棒。”被這麼一打岔,阮狂氣消了大半。
箫璋執趁機握住他的手:“阮狂,是不是我做了什麼錯事,你才不願意承認我們……”
“床伴,”阮狂破罐破摔,“我們隻是床伴,結束很久了。你回憶點幹淨的東西吧。”
“你很幹淨,阮狂。”箫璋執嘴角下壓。
“我謝謝你!”阮狂扯開話題,“以後在外面和有外人在的時候,我們都要換個稱呼。”
箫璋執似乎有些糾結:“真的不能叫你阮狂?”
“不能!”阮狂翻了個白眼,“以後我就叫你蕭狗!”
蕭璋執好一會沒了聲響,阮狂以為自己說得太過,收拾好東西正想緩和下,就見蕭璋執一臉堅毅地看着他,對上他的眼神,唇角一勾,柔聲道:“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