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有個叫王祥的小男孩,他自幼孝順。然而,他的繼母待他極為嚴苛,常常指派他幹繁重的活計,還動辄打罵,即便如此,王祥毫無怨言,對繼母始終恭敬有加。
有一年冬天,繼母卧病在床,有氣無力地說:‘唉,要是能喝上一口鮮魚湯就好了……’彼時,外面冰天雪地,河水都凍得堅固無比,根本無法抓魚。
王祥聽聞,毫不猶豫地跑到河邊,迅速脫下棉襖,徑直躺到厚厚的冰面上,他滿心想着:‘我得用身體的熱氣把冰融化,給娘親抓魚吃!’
神奇的是,冰面竟漸漸融化,突然發出‘咔嚓’一聲脆響,裂開一道縫隙,兩條大鯉魚從水裡躍出,王祥喜出望外,趕忙抱着魚往家跑,煮了一鍋鮮美的魚湯,繼母喝下魚湯後,病很快就好了。
從此,繼母被王祥的孝心深深打動,對他态度大為改觀,一家人自此和睦相處。”
蘇卿言講完,微微一頓。
謝雲期卻沒吭聲疑惑道:“言言,不繼續講了?”
蘇卿言輕笑:“謝雲期,已經講完了呀。”
謝雲期一臉茫然:“是什麼故事?”
蘇卿言無奈地笑了笑:“謝雲期,這是《王祥卧冰求鯉》的故事。”
謝雲期似懂非懂地點點頭,随即眼睛一亮,好奇地問:“言言,除了這個故事,還有别的故事嗎?”
蘇卿言輕輕搖頭:“謝雲期,還有好多好多故事呢,不過你或許都忘啦。”
謝雲期急切追問:“我忘了什麼言言?”
蘇卿言笑着伸出手,輕輕敲了敲謝雲期的額頭,笑意盈盈道:“謝雲期,你該認真讀書,等考取狀元,以後才能帶我過上好日子呀。”
謝雲期認真地點頭,語氣堅定:“言言,我都把這個事兒給忘了,我一定會認真讀書的。”
蘇卿言莞爾一笑:“謝雲期,快去吧!”
謝雲期小心翼翼地試探道:“言言,我可以把我的書,就是我平時讀的書,放在你旁邊看嗎?”
蘇卿言微微一怔,旋即露出溫柔的神情:“謝雲期,不必試探,當然可以呀,這可不是什麼大事。”
謝雲期頓時開心得直點頭:“言言,你說得太對了,這确實不是什麼大事。”
說完,他起身從自己的書桌上搬來幾本書,放在塌上的小桌上。
塌面寬敞,兩人之間隔着一張小小的桌子。
蘇卿言看着謝雲期,眼中滿是關切,柔聲問道:“謝雲期,你的傷口還疼不疼?”
謝雲期忙不疊地搖頭:“不痛的言言,你不用擔心。”
蘇卿言沉吟片刻,說道:“那麼就請麻煩你去幫我拿紙和筆墨來。”
謝雲期應了一聲:“言言,好的。”說完便轉身離開。
不一會兒,他便将筆墨紙硯放置在蘇卿言面前,随後回到自己位置,拿起書認真看了起來。
蘇卿言拿起筆,蘸了蘸墨,把紙鋪平,開始在紙上寫寫畫畫,至于畫的是什麼,無人知曉。
謝雲期看似認真看書,實則不時用餘光偷瞄蘇卿言,見他低頭專注,唇邊悄然浮起一抹笑意。
蘇卿言有所察覺,轉過頭,拿起筆,微微彎頭,與謝雲期四目相對,輕聲說道:“謝雲期,看書可得認真一點哦。”
謝雲期不好意思地低下頭,輕輕地點了點頭,臉上染上一抹紅暈。
蘇卿言靜靜地畫着畫,他本身長相俊美,氣質高雅,舉手投足間散發着一種獨特的氣質,讓人覺得他筆下的畫定然也是極好的。
時光悄然流逝,許久之後,蘇卿言終于放下手中的筆。
此時,謝雲期正沉浸在書中世界,猛然察覺到蘇卿言的動作,便也放下了書,眼中滿是好奇,開口問道:“言言,你是在寫什麼還是在畫什麼呀?現在是不是已經完成了?可以給我看看嗎?”
蘇卿言唇角微微上揚,眼中藏着一絲抑制不住的笑意,反問道:“謝雲期,你真的想看我畫的嗎?”
謝雲期不假思索,用力地瘋狂點頭,眼神裡滿是期待。
蘇卿言拿起剛畫好的畫,在謝雲期眼前展開。
隻見畫中有一個小人兒,手裡拿着書,卻沒有認真看書的模樣,線條雖然略顯潦草,卻也能看出些趣味。
謝雲期佯裝一臉疑惑,開口問道:“言言,這畫上的人是誰呀?”
蘇卿言笑了笑,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說道:“畫上之人便是眼前之人,謝雲期,你還不明白嗎?”
謝雲期眼睛一亮,有些急切地說道:“言言,我明白了。你能不能把這幅畫送給我呀?”
蘇卿言佯裝嫌棄地說道:“謝雲期,我他娘的畫的這麼醜,這畫你也要?”
謝雲期卻毫不猶豫地說道:“言言,我覺得你畫得特别好看,我就是想要。”
蘇卿言像看傻子一樣看着他,心中暗自腹诽:這畫要是暈在大街上,連狗都不理他,這孩子竟然還覺得好看。
雖心裡這般想,蘇卿言還是把畫遞給謝雲期,說道:“謝雲期,這畫可是你要的,給你。”
謝雲期如獲至寶一般,小心翼翼地接過畫,起身仔細端詳起來,之前那副古靈精怪的模樣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仿佛得到了全世界最珍貴的寶貝。
蘇卿言咬着筆,默默搖頭,心中感慨:這孩子呀,我真是傻了,他連這麼醜的畫都要,也算服了他了。
看來他唯一的缺點就是眼光這方面有點差。
府門前,一個人靜靜地站着,擡頭看了一眼那高大的門楣,然後才緩步走了進去。
江澤正好瞧見這一幕,不禁皺起了眉頭。這些天來,莫名其妙出現在府門前的人可真不少。
"又是誰?又來找誰呀?"江澤上前問道,語氣中帶着幾分不耐。
那人低着頭,沉默不語。
江澤更加無語了,但當他注意到那人腰間挂着一把劍時,瞬間收斂了态度。
不能激怒他,否則小命不保。
突然,那人開口問道:"請問你認識謝雲期嗎?"
江澤小心翼翼地回答:"算是...半認識吧。"
那人歎了口氣,擡起了頭。
江澤看到他的樣貌,感覺有些眼熟,仔細一想,終于沒有猜出來。
禾木點頭:"小兄弟,我是來找我們公子的,你是蘇少爺身旁的那個人吧?"
江澤瞬間警惕起來:"你們帶了多少人?"
禾木忙道:"小兄弟别緊張,就我一個人來的,我可不是來搗亂的,隻是擔心我家公子,特意來陪他,放心,我這一路上都沒讓人知道。"
江澤這才松了口氣:"對了,你叫什麼名字?我叫江澤。"
"我叫禾木。"對方回應道,"江澤,我可以見見我們家公子嗎?我有點擔心他。"
"擔心什麼?"江澤問。
禾木面露難色:"我家公子那暴脾氣...算了,不說也罷,自從公子走後就我的日子一直不好過,既然追到這裡,就想見見他。"
江澤打趣道:"是苦了你,不過你可能來這裡會更苦。"
"沒事,苦就苦點吧。"禾木堅定地說。
江澤又問:"對了,你家公子私奔的事你肯定知道。"
禾木點頭:"我知道,本來想收拾包袱跟公子一起走的,可惜你們走得太快了,我來不及。"
"那你是怎麼找到這裡的?"江澤好奇地問。
"其實不瞞你說,你們跑的時候我剛好醒了,但追不上,隻好偷偷跟着。"禾木解釋道。
"不是說你收拾好東西準備跟我們一起走嗎?"江澤疑惑。
"這...反正我是一個人來的。"禾木說。
江澤歎了口氣:"好吧,跟我走吧,我給你安排個住處。"
禾木點頭跟上。
江澤在前面走着,心裡卻樂開了花。終于又來一個人幫自己分擔家務,真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