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數!
蔡九看到老者又咳出一口血痰關心說道:“你再忍一會,再咳就咳死了!我不是在想點子嗎?再忍片刻!
說罷,裝模作樣思考問題。
蔡宜奴看見少主這樣,想笑卻又不敢。
原本不知笑傲江湖是何種情形?原來是這般樣子,有趣得緊!
又是一輪沉默,看那吊兒郎當纨绔一本正經的,假模假樣思考,十八子無語,搖搖頭,也不去理會這厮,用一塊布巾擦拭自己的寶劍。
思忖片刻後,蔡九緩緩說道:“這麼着,我們一同去信陽,你們去刺殺你們的皇帝,我去皇帝那兒問我的事。大家前後三裡路,我們在前,你們在後跟着,但這一路吃的喝的住的,統統是你們付賬,到了信陽地界我就放了公主,你們再付個十萬貫贖金,如何?”
那老者似乎想起什麼,剛要開口便被四皇子打斷說道:“就依你,到信陽放人!”
四皇子說道:“我們身上哪裡帶着十萬貫銀錢?”
“寫個欠條也行!老子從不怕人家賴賬!大不了上門要賬!”蔡九呵呵笑道。
出門打架,誰身上帶着巨款?
四皇子點頭說道:“好,我給你寫欠條!”
蔡九扭捏一下說道:“還有…”
四皇子問道:“還有什麼?”
蔡九說道:“撕碎衣袍總是要賠?上等的錦緞,金線乃是京都上錦繡坊…”
老者終于不咳了,面容有了少許的紅潤,伸手把魯魯公主白馬上的一個行囊拽過,丢給蔡九,說道:“這裡面還有一套男子的衣袍,也是上等的貨色,不比你的差,你若嫌不夠,到了信陽再給你添置十套八套的。這包裹裡還有我家公主的日常洗漱用品,好好待我家公主,日後定當重謝!”
蔡九接過包裹呵呵一笑說道:“你這口氣我喜歡,早這般和氣,不就好解決問題了嗎?就這麼定了!”
蔡九說完正要轉身,看着十八子怒氣沖沖的看着自己。便打了個響指,對十八子說道:“王爺過來吧!一起走,有紅黑鐵騎一路護送,不是特有面子嗎?”
十八子正在生着悶氣:這談判如何沒有自己的份?但看這厮吊兒郎當打響指,喚自己,便沒了脾氣。
心想:事情發展的太過順利,複雜的事情簡單化解,簡單的事情複雜周旋?
不簡單!但這個纨绔的想法太過怪異。
十八子信王對蔡九開始有了重新的認識。雖說改觀一些認識,但原有的纨绔印象還在腦子裡,有些根深蒂固。武力足可和師父譚稹比肩,但大周崇尚文道,這厮胸無點墨,看他給自己起的“京都纨绔”名号……呵呵,終究還是一介武夫。
想到這,心裡平衡了些。
三年前在京都,皇族中自己的堂弟趙?,不就是和這厮争搶西域舞娘,被這厮打破了頭,自己偷偷跑出皇宮,幫着堂弟狠揍了一頓……本來傲嬌的他,看到今日蔡九的武境,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對于金國四皇子和黑甲老者來說,也隻能這樣。不這樣你又能如何?從這厮身上找不到任何軟肋!
黑甲老者有些不放心,從黑甲鐵騎裡挑出兩個機靈的黑甲武士做為斥候,十五丈遠的距離跟随着。
紅甲四皇子吆喝一聲說道:“起人牆,給公主更換行裝!”
隻見黑甲和紅甲武士築起人牆,紅黑披風把蔡九和魯魯公主圍得密不透風。
隻見紅甲四皇子說道:“公主換裝,你為何不避讓?”
蔡九翻了他一個白眼說道:“你傻還是我傻,我回避?不就把人還給你了嗎?”
十八子等衆人哈哈大笑起來,笑聲裡盡是嘲諷。
四皇子說道:“公主換裝,你這瞧見,有失國體。”
蔡九淡淡說道:“換的是外裝,又不換内衣,看不見。就算我看見,也不會說出去。你就把心放到肚子裡。”
紅甲四皇子還要說什麼,被黑甲老者揮手打斷,說道:“就依你。”
金國完顔魯魯公主面帶嬌羞,從行囊裡取出衣物,背對着蔡九換回自己的女兒裝。
轉過身來,驚豔了蔡九。
蔡九心裡想道:北方女真部落,服裝豔麗花哨,卻是很美。那舉手投足之間,宛如一支嬌滴滴的出水芙蓉。
魯魯公主看到蔡九眼睛一刻不離自己,臉上惱怒,心裡卻是歡喜。
哪一個女人不喜歡男人多看自己幾眼,若是不看,那就糟糕透頂。
何況這眼神的熾熱,說明自己的魅力。不由得嗔怒,撅起小嘴,把頭扭過去。
蔡九把那堆黑黢黢褪去的黑甲,丢還給那老者說道:“這麼貴重的甲胄還是還給你。怎麼着這也價值五千貫。現銀!”
老者感激看了蔡九一眼,把身邊酒壺解下,差人送了過去。
他心裡已然明白,如今殺不了這個妖孽了。
殺掉也可惜,那一身的“歸藏刀”不世神功如何傳承?武俠中最講究的是傳承,無論是你自己的還是别人的,傳承很重要!
現如今,唯一的希望:三天之後,自己這個唯一的女徒弟,金國國公主能安然無恙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