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系統反噬。"他艱難地喘息，"我違背了...太多任務..."

沈折玉手忙腳亂地翻找丹藥，卻被楚臨淵抓住手腕："沒用的...這次不同..."

他的皮膚開始泛起不正常的青白色，眉心的黑蓮印記若隐若現。沈折玉能感覺到同命契傳來的劇烈痛楚——那是系統在侵蝕楚臨淵的神魂！

"一定有辦法的！"沈折玉急得眼眶發紅，"素心師叔說聖血能對抗系統，我..."

"不行！"楚臨淵厲聲打斷，"聖血未完全覺醒前強行使用，你會..."

話未說完，他又是一陣劇烈咳嗽，這次咳出的鮮血中竟夾雜着黑色冰晶。

沈折玉咬牙，突然割破自己的手腕，将湧出的鮮血滴在楚臨淵眉心黑蓮上："試試這個！"

鮮血與黑蓮接觸的瞬間，爆發出刺目的金黑交織的光芒。楚臨淵發出一聲痛呼，身體劇烈顫抖。沈折玉不顧手腕傷口，緊緊抱住師尊："堅持住！"

奇異的是，随着聖血滲入，黑蓮印記竟開始褪色。楚臨淵的呼吸漸漸平穩，皮膚上的青白色也慢慢消退。

"有用！"沈折玉喜出望外，正要繼續放血，卻被楚臨淵一把按住手腕。

"夠了..."師尊虛弱地搖頭，"再放血會加速聖血覺醒..."

他顫抖着擡手，輕撫沈折玉的臉頰："傻徒弟..."

沈折玉鼻子一酸，差點落淚。他小心地扶楚臨淵躺下，又取出素心的錦囊翻找。除了一張殘缺的地圖，還有一枚小巧的玉簡。

他将靈力注入玉簡，眼前立刻浮現出一段影像：年輕的夜璃站在一座古鏡前，鏡中映出的卻不是她，而是一個模糊的男子身影。

"三生鏡能照見命運..."夜璃的聲音輕柔，"我看到了我們的孩子...和他..."

影像突然扭曲，夜璃的臉色變得驚恐："不，不能讓他接觸系統！那會..."

玉簡"啪"地碎裂，影像消失了。沈折玉與楚臨淵面面相觑。

"看來三生鏡是關鍵。"楚臨淵勉強坐起身，"地圖上可有線索？"

沈折玉展開那張殘缺的地圖，上面标注着幾個地點：玄天宗藥峰、魔淵聖殿，還有一處被血迹模糊的地方。

"血迹下好像有個'幻'字..."沈折玉皺眉思索，"修真界以'幻'開頭的地方..."

"幻海秘境！"兩人異口同聲。

楚臨淵強撐着站起身："三日後就是月圓之夜，我們必須盡快..."

他突然頓住，臉色驟變。沈折玉順着他的目光看去——自己手腕上的傷口竟然已經愈合，而且皮膚下隐隐有金光流動。

"聖血...開始覺醒了。"楚臨淵聲音沉重，"我能感覺到同命契在被逐漸侵蝕。"

沈折玉心頭一顫："那您和我..."

"時間不多了。"楚臨淵取出一枚傳訊玉符捏碎，"我們得立刻啟程前往幻海。"

---

夜色中，兩道身影悄然離開玄天宗。沈折玉回頭望了一眼生活了二十年的宗門，心中五味雜陳。

"師尊，若我...真的變成聖子，會怎樣？"

楚臨淵沉默片刻："按魔門傳統，聖子需斬斷一切前緣，成為無情的統治者。"

"包括與您的同命契？"

"包括所有記憶。"楚臨淵輕聲道，"你會忘記一切，包括...我們的感情。"

沈折玉心頭刺痛："我不會讓這種事發生。"

楚臨淵沒有回答，隻是握緊了他的手。兩人禦劍飛行，很快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他們沒有注意到，雲層之上，一雙赤紅的眼睛正注視着他們的一舉一動。

"跑吧，小聖子。"紅鸾輕笑着把玩手中的赤紅短劍，"等月圓之夜，系統會給你一個大驚喜。"

她身後，無數黑影無聲集結——那是系統的傀儡大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