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透過落地窗照在紅酒漬上，像一灘幹涸的血迹。費伊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着手表的表帶，金屬的涼意滲入皮膚。

"你知道這是犯罪嗎？"費伊的聲音很輕，卻讓優購的肩膀瑟縮了一下。

優購的指尖劃過茶幾上的醫療文件，停在一張泛黃的照片上——那是大學時的費伊，在圖書館睡着時被她偷拍的，陽光在那張臉上鍍了一層金邊。

"知道。"優購擡起頭，淚水在月光下閃爍，"這七年，我每天都在後悔...也每天都在慶幸。"

費伊猛地站起身，軍靴踩碎了地上的玻璃碎片。她走到落地窗前，背對着優購，肩膀的線條緊繃得像拉滿的弓。

"寶兒知道嗎？"

"她隻知道你是媽媽。"優購的聲音帶着哽咽，"她...很喜歡你。"

窗玻璃映出費伊苦笑的表情。這些日子以來來，那個古靈精怪的小女孩确實用各種方式闖進了她的生活——攪黃她的相親，設計優購闖入浴室，偷偷塞進她口袋的糖果，畫滿愛心的出院卡片，還有那句軟軟的"媽媽晚安"...

"為什麼現在才告訴我？"

優購走到費伊身後，卻在即将觸碰到她肩膀時收回了手。月光下，兩人的影子在地上重疊，又分開。

"我本來打算...永遠不說。"優購的聲音輕得像歎息，"直到寶兒這次意外..."

費伊突然轉身，目光銳利得像刀："除了攝像頭，還有多少是我不知道的？"

優購的嘴唇顫抖着。她走回卧室，從保險箱裡取出一個鐵盒。打開時，費伊倒吸一口冷氣——裡面整齊地碼放着她的照片，從大學時代到現在，每一張背面都寫着日期和地點。

"這些年來..."優購撫摸着最上面那張照片，"我隻能用這種方式參與你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