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突然的自我介紹。
工藤新一被打斷施法,松開手幹巴巴地說道:“那個,你好。”
“之前太着急,一直忘了自我介紹。”
他一般情況下還挺懂禮貌的。
富岡義勇低頭撫平衣領上的褶皺,斟酌了一陣子,闆着一張臉緩緩說道:“你先出去。”
工藤新一:?
他看向義勇身後的大花瓶,聰明的大腦終于占領高地,狐疑問道:“裡面有什麼?”
富岡義勇的臉上終于流露出些許波瀾,他呆楞站在原地良久,終于開口:“這件事,大概要從十一年前說起……”
工藤新一虛着眼:“唔,那可以長話短說?”
他透過半開的窗戶往外看了一眼,太郎重新回到了花園,正叼着球在草坪上自娛自樂,隻要一過放學時間,這裡要很久才會有人經過。
富岡義勇很讨厭解釋,當初炭治郎想從他口中得到他為什麼說自己不配做水柱的答案,可是糾纏了他半天才得到回應的。
于是他言簡意赅地說道:“是死人。”
兩人互相對視,沉默了好一會兒。
工藤新一自诩為福爾摩斯的弟子,也自覺未來一定會遇到更多或血腥或殘忍的案件,但對于如今年紀還很小的他來說,似乎還是太早了一些。
“既然這樣,我們首先要維持案發現場的秩序。”他蔚藍色的眼睛在這稍顯昏暗的房間内閃閃發光,“然後……報警!”
“或許我們能在警方來之前找到線索。”
他适應良好,很快又興緻勃□□來。
微風輕輕拂過,窗戶的鎖扣咔哒一聲,一道黑影從旁閃過,踩着草葉的碎屑遠去。
富岡義勇反應極快地從窗口處落地,隻看見了偷窺之人從拐角處露出的一片黑色衣角。
頭頂的烏雲遮住了僅存的那一點屬于陽光的熱量。
難以言說的安靜之後,工藤新一臉色難看地說道:“所以,剛才有人一直在窗戶外面看着我們?”
富岡義勇沒有說話,隻是重新翻回屋子,将自己之前為表禮貌而脫掉的鞋子拿了出來,然後慢條斯理地穿上。
動作緩慢的像八十歲的老大爺。
“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工藤新一後怕的表情維持不住了,他無語地斜眼看他:“說不定是那個殺人兇手哦。”
富岡義勇蹲坐在窗戶下方,雙手抱膝面無表情地看過來:“我會保護你。”
工藤新一有些不自然地哼了一聲,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我可是要成為名偵探的人,才不需要你的保護。”
富岡義勇疑惑歪頭,很沒眼色地直接問道:“你是眼睛不舒服嗎?”
工藤新一:“……呵。”
人生氣的時候,果然會莫名其妙笑出聲來。
***
“……還有太郎,那一定是太郎認識的人,否則不可能一點聲音都沒有。”工藤新一摸着下巴,将之前發生的一切做了個總結。
而無辜的太郎被人用繩子套在欄杆上,正沖着這邊狂叫。
或者說,隻是單純沖着某個人。
富岡義勇和它隔着安全距離,試圖将它的球遞過去。
“小朋友,接下來的事交給警察叔叔就好,我們會盡快抓到兇手的。”一位警官合上記錄本,看向正在忙碌的同事們。
“等會兒我送你們回家……诶!别跑啊!”
工藤新一直接拽着人跑到前方轉角處才停下來:“等會肯定要說些麻煩得要死的話。”他轉過身,狀似不經意地問道:“對了,你家住在哪?也在帝丹上學嗎?”
富岡義勇的手上還拿着沒遞出去的球,回憶了好久:“不知道,不知道。”
“不說就不說。”工藤新一撇撇嘴,“我走了。”
他面子上挂不住,直接跑遠。
富岡義勇看着他的背影:“……”
明明他很認真的回答了這兩個問題,為什麼又生氣了。
等他再次轉身回到太郎的家,警察們都快收工了,太郎也被關進了籠子裡,看起來要去警局住宿。
他将球隔着籠子塞了進去,在小狗的嗚咽警告聲中轉身離開。
夕陽落下餘晖,兩側的巷口陰冷,身後的腳步如影随形,他停下,腳步聲就停下,他往前,腳步聲就随之響起。
富岡義勇的手習慣性的摸向腰側。
有些人和鬼差不太多,總以玩弄人的情緒為樂。
天黑了下來,一個人影擋在唯一的出入口。
他手中的匕首倒映着天空中僅剩的那點微光,低聲詢問,“你之前在窗戶那裡看見我了,對吧。”
富岡義勇搖搖頭,又點點頭:“剛才沒看見,但現在看見了。”
站在巷口的人似乎是為他這誠懇的态度感到怔愣,回但他很快帶着被小孩愚弄的惱怒直接沖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