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岡義勇停在巷口最中央,深深吸氣,周圍安靜的一切仿佛漫起水的波紋,随着他屈膝半蹲的動作将半翹起的黑色短發吹動。
他懷疑過很多次,為什麼活下來的不是姐姐,不是锖兔,不是鬼殺隊的大家,但有人曾告訴過他:
【如果不清楚該做什麼,那就做好眼前的事。】
雖然他現在弱小的身體用那些招式壓迫很大,但也不是什麼都沒辦法做到。
他不再是什麼都無法做到。
砰!
躲在暗處窺伺的男人被毫無征兆的一拳打在小腹處,弓着身體跪在地上幹嘔着。
富岡義勇冷着臉站在原地,垂眼問道:“你就是之前那個人?”
“咳咳、我……”
但他的話還未說完,就被前方傳來的聲音打斷。
“義勇?打你好幾個電話怎麼都沒接?”萩原研二快步走了過來,“小陣平一直在家裡唠叨,我們就出來找你了。”他看向已經捂着肚子勉強站起身的人,跨步擋在小孩面前問道:“這位是?”
雖然他平時總是表現出一副嘻嘻哈哈的輕佻模樣,但實際上對于某些異常情況反而比常人敏銳很多。
富岡義勇淡然開口:“不認識。”
男人艱難粗喘着氣,猛然發覺現在要滅口的人似乎越來越多,隻得露出難看的笑來:“我隻是看見他一個人……”
“但工藤說他可能是殺人犯。”富岡義勇緊接着解釋:“工藤是我在路邊認識的偵探。”
“偵探?既然是偵探的話,那還是值得一信的。”萩原研二煞有介事地點點頭:“這位先生,麻煩你和我走一趟吧。”
男人不語,一味轉身逃跑,然後遇見了更加可怕的卷發大魔王。
松田陣平在拐角處輕松躲過自顧自摔倒,又自顧自撞在牆上暈死過去的男人,朝兩人蹙眉問道:“什麼情況?”
萩原研二将人扶了起來,發覺除了額頭上鼓起一個大包之外沒什麼其他問題,馬上舉起大拇指誇贊:“不愧是小陣平!”
“輕易就做到了我們完全做不到的事呢。”
富岡義勇擡起頭,有些羨慕地嗯了一聲。
松田陣平:“……”
好煩啊,這兩個人真的好煩。
等将确認為殺人犯的男人扭送到最近警局,道路兩邊的燈早已全部亮起昏黃的燈光。
萩原研二正有一搭沒一搭地詢問着富岡義勇今天的行程,但後者隻是嗯來嗯去。
“那位工藤先生還說了什麼?說起來聯誼的時候确實聽說這附近住着……”
富岡義勇:“嗯。”
“沒想到這裡居然還發生了這種惡劣的事件,不過……以後遇見這種事要記得給我和松田哥哥打電話啊,我們會擔心的。”
富岡義勇:“我沒有受傷,為什麼要擔心。”
對于他們來說,隻要能活着回來,就算缺胳膊斷腿也是值得大肆慶祝的事。
“唔,這個啊。”萩原研二思索着,臉上的表情變得十分消沉:“大概是因為……我和小陣平是那種隻要義勇不接電話就會哭的人吧。”
“喂——”松田陣平無語地拉長聲音,就算是小孩子也不會信這種鬼話吧。
因為鬼殺隊中也有邊哭邊暴力殺鬼的存在,富岡義勇信了。
雖然難以想象這兩個人居然會因為這種事哭,但他馬上保證:“好的。”
萩原研二歡呼:“好耶!”
“……你們倆真是夠了。”松田陣平斜眼看向一直在故意逗小孩說話的人,大發慈悲地從錢包中抽出幾張紙币遞給義勇,“可以拜托你去便利店買便當麼?昨晚那種就好。”
“我們在這裡等你。”
富岡義勇點點頭,走進便利店内。
松田陣平雙手插兜,靠在電線杆上問道:“怎麼樣?上次那件事有什麼線索嗎?”
萩原研二将自己額前的兩縷發掃了掃,單手撐在自家幼馴染的肩膀上無奈地說道:“拜托,那說不定是公安的事,被他們抓住你就再也見不到我了。”
松田陣嘁了一聲,催促道:“快點,不要說廢話。”
“沒有結論。”萩原研二看向正站在收銀台前等待的孩子說道:“就像是嘭得一聲,這孩子就出現在那裡,沒有任何屬于他的過去。”
在看見富岡義勇推開便利店的大門後,他立即勾起輕松的笑:“所以我想,或許真的是從……那種地方活下來了。”
松田陣平點點頭:“我想試着找找他的父母。”
如果他的父母去世,那就不告訴他,要是還活着……
富岡義勇來到卷發男人面前,将手中的便當晃了晃:“松田先生,我買了超大分量的蘿蔔套餐。”
一時之間,這兩天的新仇舊恨莫名疊加。
松田陣平黑着臉,直接奪過便利袋轉身離開。
萩原研二歎了口氣:“……義勇啊。”
富岡義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