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很大。
今天一早他就打電話給工藤,便得知期末考試要是沒考好說不定會叫家長,那時他還松了口氣,畢竟他根本沒有家長。
【啊,還有。
我聽高年級的前輩說,老師會上門家訪,畢竟現在才四年級嘛,要是這些都做不到,那豈不是……】
後面的話富岡義勇沒有再聽了。
他挂斷電話,朝睡眼惺忪的卷發男人旁敲側擊:“要是學校裡的老師過來,該怎麼接待。”
松田陣平蹙眉看向他,毫不客氣地反道:“怎麼,你在學校打架了?”
富岡義勇:“沒有。”
“那老師為什麼要來。”松田陣平挑眉,“提前說好,我絕對、絕對不要接待。”
富岡義勇看向從廚房走出來的另一個人。
“我倒是可以啦。”萩原研二聳肩微笑,“到時老師要是罵我,義勇可要為我多說幾句好話。”
富岡義勇沉默了。
一直在這裡打擾本就讓他無所适從,如果還因此導緻萩原先生因為他而受到責罵,這真的很慚愧。
“可以不上學。”
“……如果孩子未按規定上學,家長或監護人可能會面臨法律責任。”萩原研二依舊笑眯眯的,“意思是,我們極有可能會被關起來。”
“我不是小孩。”富岡義勇再次平靜複述。
萩原研二給了他一個微笑:“^-^”
一陣沉默後,富岡義勇站起,背上書包離開。
“沒想到孩子的叛逆期居然來得這麼快。”松田陣平打了個哈欠,“不過這樣騙他真的好嗎?”
他們勉強算是臨時監護人,可還沒到承擔起一個孩子的年紀。
甚至義勇的學籍現在還挂靠在福利機構内。
萩原研二有些詫異地反問:“我的每句話都是真的,哪裡騙人了?”
松田陣平嘁了一聲:“好吧好吧。”
“不過這次我支持你。”
***
富岡義勇站在工藤宅外。
雖然說起來有些尴尬,但他從未以被邀請或邀請的名義去過别人家。
擅闖民宅不算。
但還未躊躇多久,工藤新一就從宅子裡面跑了出來。
“爸爸在書房趕稿,說是不用理他。”他将人帶進客廳,然後蹲下身從冰箱最下層翻出一根冰棍遞了過去,“我們去樓上玩拼圖吧。”
富岡義勇沒有接,而是放下書包,蹲下身翻找,從包裡拿出文具若幹,書籍一疊。
然後,掏出來一束玫瑰。
工藤新一:“?”
“……媽媽不在家,去見朋友了。”
“送給你的。”富岡義勇面無表情,“店員說送這種花最好。”
真的很想知道富岡和店員說了什麼才會造成這種誤會。
誰去别人家玩會送玫瑰啊?!
工藤新一不是很想接,但看在他這麼認真的份上——
“謝謝。”工藤新一勉強伸手,“我替我媽媽謝謝你。”
見對方答應,富岡義勇很快說出自己的目的:“我不想監護人坐牢,所以拜托你幫我補課。”
工藤新一單手抓了抓後腦勺,有些不明白這兩件事為什麼會放在一起:“補課倒是沒關系啦,不過你的監護人——”
“你們是在玩什麼過家家遊戲麼?”毛利蘭趴在窗外,一臉疑問。
半跪·玫瑰·接過。
工藤新一低下頭,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已經若無其事地站了起來。
“不是,我在送花。”
毛利蘭茫然點頭:“原來是這樣啊。”
“那要一起去商店街麼?”
富岡義勇很心動,但還是遺憾拒絕了:“今天不行。”
“啊,我還想說今天婆婆那裡會上一批新鮮牛肉呢,用來做壽喜燒特别好吃。”
“确實很好吃。”
眼見兩人聊了起來,手捧玫瑰的工藤新一虛着眼問道:“喂,馬上就要下午了,還補不補課啊?”
毛利蘭看了一眼時間:“我要快點去買東西了,等會見!”
等女孩走後,富岡義勇馬上将書全都拿了出來一字排開,然後默默看着他。
“不要告訴我你真的全都不會。”
“差不多。”
在工藤新一經過小小的測驗後,他眼中的高光也熄滅了。
“富岡,文化常識方面,你居然真的完全不懂啊!”他看着桌子上的作業,難以置信。
富岡義勇無動于衷。
良久,他吐出了幾個字:“我會每天給你送花的。”
“不,這種事情就不必了。”工藤新一幹笑道:“我們是朋友嘛。”
“……現在來看看你的外國語還有數學。”
片刻後,工藤新一呆呆看向他,得到了對方更加呆滞的回視。
在學習上面,是廢墟啊。
“我們可以從最簡單的學起。”既然答應了,那麼他當然也會負起責任來,“等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