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酒屋的衆人全都用淩厲的眼神看了過去,這個人呃了一聲,再次結結巴巴地開口:“是、是真的,那邊……”
門外雨流如注,白茫茫的一片。
萩原研二臉上的笑容消失一瞬,又很快揚起嘴角,耐心說道:“我是警視廳警備部成員,可以帶我們去你說的地方看看嗎?”
男人倉惶點頭:“請跟我來。”
工藤新一跳下座位,暫時沒有心情生氣了,但他才剛剛往門口方向走了幾步,就被身旁的人扯住手腕。
“幹嘛?”他沒好氣地反問。
富岡義勇依舊闆着一張臉,幽深的眼眸定定看着他:“你不能去。”
工藤新一更生氣了:“和你有什麼關系!”
“你是小孩子。”富岡義勇完全沒察覺到眼前的小孩眼神越來越危險,隻是一味說道:“所以不能去。”
工藤新一常年在外表現出成熟帥氣的模樣,最讨厭的就是别人說他是小孩。
他的臉色變得更加差勁,不爽開口:“松手。”
富岡義勇沒動。
工藤新一:“……”
在兩人就這樣僵持不下的途中,萩原研二已經從外面冒着雨返回了。
他接過店家的毛巾擦拭濕透的頭發,臉上的表情有些凝重。
“萩原先生。”工藤新一帶着拖油瓶走了過去,“情況怎麼樣?”
他隻能退而求其次,從别人那獲得二手資料。
很遺憾,萩原研二并不是那種被小學生偵探詢問就會立刻将一切全都說出來的類型。
他露出一個安撫的笑,朝着居酒屋的老闆說道:“麻煩給這兩個孩子再上幾盤炙烤壽司。”
工藤新一的臉更臭了,他默默看了眼這個隻比富岡好上那麼一點的大人,突然指着窗外驚訝:“那是什麼?!”
富岡義勇果不其然被轉移了視線,他趁機掙脫束縛迅速跑進雨幕之中。
“哇哦。”萩原研二煞有介事地點點頭,“不愧是偵探啊。”
他站起身,朝呆站在原地的小孩說道:“義勇,要去看看麼?”
這個孩子擁有極強的保護欲,卻總會将自身的安危放在最後,這很危險。
但他暫時沒什麼解決方案。
富岡義勇點點頭:“要去。”
因為下着大雨的緣故,警戒線周圍并沒有什麼人,那個被積水泡發的男性就那樣躺在下水道中,隻露出小半個浮腫蒼白的身子。
要不是今日大雨,或許就随着下方四通八達的管道就那樣消失在地底。
富岡義勇原本刺刺的黑發也随着雨水的沖刷而柔軟了下來。
“阿切!”工藤新一揉了揉鼻子,見到兩人過來了也隻是無語地看了他們一眼。
萩原研二對應付這種類型可謂是得心應手,馬上半蹲下來摸着他的頭問道:“怎麼樣,找到什麼線索了?”
工藤新一并沒有躲,隻是一臉嚴肅地說道:“怎麼可能這麼快,不過這具屍體的胸口被槍擊中,可以暫且确定為兇殺。”
“可惜被水泡了這麼久,早已經面目全非了。”
萩原研二收斂了臉上的笑容:“是啊,面目全非。”
富岡義勇依舊無法适應這種事,但他曾經看的足夠多,所以很快就平靜了下來。
“不過,”工藤新一做出了和屍體同樣動作,“這個動作,就像是……”
“讓開。”身後有人并不禮貌的開口:“這件案子由公安廳接手了。”
領頭那個穿着西裝的人将自己的證件随意舉了一下,然後吩咐自己的手下開始重新部署現場。
“簽完保密協議你們就可以離開了。”他冷漠說道:“禁止傳播任何有關于此事的言論,否則後果自負。”
萩原研二聳聳肩膀,一手夾起一個小孩轉身就走。
“等一下啊!我覺得——”
工藤新一還想說些什麼,卻被毫不留情地打斷。
萩原研二噓了一聲,壓低聲音說道:“小心被公安大魔王抓走。”
工藤新一無語:“我又不是小孩子。”
“哈哈,義勇也很喜歡說這句話。”萩原研二輕快說道:“你們不愧是朋友~”
“我和他現在已經不是朋友了!”工藤新一對上義勇平靜看過來的視線,馬上偏頭哼了一聲。
富岡義勇少有的露出了不可思議的表情:“我們剛才已經和好了。”
“阿嚏!”工藤新一打了個噴嚏,在男人的臂彎中張牙舞爪,“絕不,絕不!”
萩原研二一掃剛才的陰霾,快快樂樂的補刀:“義勇,要加油噢。”
富岡義勇:“……”
萩原研二走到居酒屋門口,終于将兩個小鬼頭放了下來,隔着雨幕感慨:“這雨也下得太大了。”
“是啊。”工藤新一接話,“這樣兇手留下的痕迹很快就會完全消失不見。”
“那怎麼辦?”富岡義勇疑惑。
雖然兩人還沒有和好,但是工藤新一很喜歡對别人說自己的推理結果。
“先尋找死者的具體身份,然後從他的交友範圍開始一寸寸尋找,直到找到線索為止。”
他又想起了死者手指僵硬,像是用力攥緊什麼的動作。
“是槍。”工藤新一伸出手,“而且死者是一個左撇子。”
“所以不是被殺害,而是兇手和死者或許曾有過對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