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岡義勇随手撿起。
打火機外殼上用浮雕的方式繪制了一根黑色羽毛的圖案,在陽光下熠熠閃光着,可惜因為進水了的緣故,根本沒辦法打着。
應該是誰忘記拿出來了。
那兩人依舊在聯絡感情,現在已經發展到了互扯頭發。
“等一下、等一下!小陣平,我額前的頭發是很重要的,絕對不能揪——”
“呵,很重要是吧。”
嗯,萩原先生的半長發在這種時候真的很吃虧啊。
他随手将打火機放在桌子上,抱着衣服走上陽台,今天的陽光很好,他很喜歡。
在沒有任務的時候,除了每天必須的訓練外,他最喜歡做的事就是坐在長廊曬太陽發呆。
帶着暖意的微風吹拂過他的臉頰,富岡義勇偏頭,看向自己已經長長了一些的頭發。
說起來,他現在又有兩隻手了,是不是可以留回之前的發型。
“富岡——”有人在樓下用鴨子的聲音喊他。
富岡義勇渾身震了一下,垂眼看了過去。
工藤新一正背着一個巨大的背包朝他揮手,臉上還帶着笑容。
“……”
富岡義勇沉默站在陽台,隔着欄杆低頭看他。
工藤新一也并不在意,本來他就是因為昨天富岡一直沒來他家才決定過來看看的。
他很快上樓,并将門敲得很響。
萩原研二還是保住了自己的頭發,他起身開門,微笑平視。
“我在下面。”工藤新一虛着眼擡頭,“萩原先生,你是故意的吧。”
“你隻能騙到富岡,騙不到我。”
“不愧是名偵探!”萩原研二側身讓他進門,輕快笑道:“不過我不會和義勇開這種玩笑。”
他會當真的。
富岡義勇聽見了自己的名字,終于将遊離的目光對準了門口客套不停的兩人,開始疑惑。
“看吧小新,就是這樣。”萩原研二半蹲下來,“一般這種眼神,就是在……”
“噢,是那個啊……”
富岡義勇:“?”
正午的陽光有些令人昏昏欲睡。
工藤新一将包放在地闆上,将一些東西依次擺在矮桌上。
書、魔方、練習冊,足球(?
“昨天你沒有過來,所以今天得學習雙倍。”他認真說道:“你的基礎太差了,必須特訓。”
作為一個偵探,就是要說到做到。
富岡義勇有些許愧疚,剛才居然在心底偷偷将工藤幻想成了一隻鴨子,這真不應該。
“對不起。”他面無表情地道歉。
這下輪到工藤新一不好意思了,他抓了抓後腦勺,邊翻看之前的學習進度邊安慰道:“其實也沒我說的那麼差,隻要把我教你的這些全都掌握好,很快就可以擺脫文盲……”
他不說話了。
富岡義勇也不說話了。
将主場讓給兩人,坐在地毯上組裝機械的松田陣平手一歪,差點前功盡棄。
難道現在的小鬼說起話來都這麼直接了?他晃了晃頭,将這個無語的想法甩了出去。
不過,要不要去緩和一下關系呢。
這小鬼找一個能上門的朋友應該很不容易吧?
因為萩原拖着病體非要去樓下便利店買飲料,并不是很在意人際關系的松田陣平蹙眉陷入天人交戰之中。
最後他還是決定出手。
“其實學習不好也沒那麼可怕嘛。”松田陣平一手勾住一個,“還可以走其他……”
他低頭巡視,很快擡頭。
松田陣平不說話了。
富岡義勇保持着這個被拽的姿勢,拿出了筆,劃掉了這一頁所有的選擇題。
“我全選錯了。”他冷靜回答。
萩原研二抱着一堆零食飲料開門,甚至覺得出了一身汗之後自己的身體狀況都好了很多。
“我回來啦~”他笑眯眯地看向排排坐在一起的三人,“十分鐘不見,不知道大家有沒有想我。”
“……怎麼?”他緩步進屋,“我的臉上有髒東西?”
他看向自家幼馴染的臉色,随時準備放下東西轉身離開。
隻有富岡義勇絲毫沒有被這一氣氛影響到,擡頭:“為什麼要想你?”
明明很快就回來了。
隻有離開很久沒有再回來的人,還有後知後覺那竟然是這一生中最後一次見面的人,才需要花很長的時間想念。
萩原研二默默坐在幾人旁邊,将手中的零食飲料分了分。
“這樣吧,我們先休息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