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
二人循聲望去,那人站在半明半暗中,看不清長相。可絡月确切看到淮安的身形顫了顫,舉起劍的手也停在了半空,片刻後才放了下去。
那人走出黑暗,向前走來,說道:“朔風若劈下,母親便會察覺到這裡有變故,到時候,就真走不了了。”
見狀,絡月立馬擋在了絡冰面前,警惕地看着這位不明人士。
淮舟看了一眼絡冰,後又将目光轉到旁邊的淮安身上,說道:“好久不見……兄長。”
沒等絡月反應過來,便瞧見淮舟沖上去抱住了淮安。他的個頭與淮安相差無幾,此時卻像個孩子,靠在淮安的懷中。
從未見過此等情況的絡月一時之間放松了緊繃的弦,長大了嘴看着眼前的兩個男人。
沒過多久,淮舟意識到了不妥,放開了淮安,順便清了清嗓。他再次看向絡月,而絡月還未從震驚中緩過來。
“你是她的?”
“她妹妹。”淮安代替回答道。
聞言,淮舟擡起右手,随着黑煙的散去,手上出現一把鑰匙,“這是打開鎖鍊的鑰匙,你們趕緊開了鎖便離開吧,再拖下去恐怕會被發現。”
看見鑰匙,絡月連忙上前将鑰匙拿起,還不忘道了聲謝。将鐵鎖打開後,背起意識不清的絡冰便要離開。
可就在此時,遠處傳來腳步聲,聽起來似乎隻有一人。
腳步聲靠近,熟悉的聲音也響了起來:“哎呀,真是不巧,你們現在走,也走不了。”
果然,是熠風。
對方已經做好了戰鬥的準備,手持雙刀,步步逼近。
他看了眼站在最前面的淮舟,冷笑一聲,說道:“真對不住,魔帝陛下,今日,我是得了尊後的命令。”
“你可以試試。”淮舟說完,側頭給了淮安一個眼神。
淮安會意,示意絡月跟上自己走。
走到熠風身邊時,對方顯然不把淮舟放在眼裡,絲毫不懼淮舟的勢力,擡起雙刀便要阻擋淮安與絡月。
千鈞一發之際,淮舟甩出一鞭子抽在熠風的雙手上,對方兵器落地之後又将其卷起,摔在了後面的牆壁上。
本以為會就此平平安安離開大殿,卻在踏上台階時,看到了不知何時守在門口的衆多毒衛,以及坐在毒衛中央的穗歲。
察覺外面的情況,淮舟沖到前面來,直到看見穗歲,這才清醒過來,自己也成為了她棋盤中的一枚棋子。
“早就想你們會來,可沒想到,隻來了兩個人,真可謂不自量力。”穗歲說道,接着看向了淮舟,又道:“我的好兒子,現在滿意了嗎?你心心念念的兄長如今好端端地站在你的面前,可還歡喜?”
“母親,你。”
淮舟的話還沒說完,穗歲便揮手襲來一波妖力。而淮舟根本沒有想到穗歲會對自己動手,一時之間連躲閃的機會都沒有。
那股力量逐漸逼近,他倒吸一口冷氣,卻見那力量被一劍劈碎,散開消失。
定睛一看,正是淮安手持朔風所為。
熠風踉跄着從下面爬上來,正好對上了淮安的眼神。他自知此時不是動手的好時機,便連忙沖到穗歲身邊。
淮安将絡月攔在了身後,心裡想着能夠讓她姐妹二人全身而退的法子。
穗歲的目光也同時落在了淮安的身後——絡月的身上。
之前隻聽那三人說,這女子如何難以對付,可如今看來,也不過如此,甚至看上去靈力還不如絡冰。她揮一揮手指,恐怕小命就留在這裡了。
她站起身,擡手将淮舟卷了過來,後又一甩,封了他的穴道,交給毒衛看管。她還需要一個名正言順的理由來穩住魔族的聖人們。
看向淮安與絡月,擡手輕揮一下,吩咐座下毒衛與以骨慈為首的左右護法,道:“拿下。”自己則是一瞬間消失在大殿中,在暗處看着這一切。
話落,衆人兵刃相見,一股腦地朝一個地方沖去。
一陣巨大的坍塌聲響徹焰熔血境,伴随着沙土紛飛,一條銀色的巨龍從大殿中飛了出來,在他的上方,則是同樣變幻了妖身的骨慈。
骨慈攔在淮安的頭頂與前方,讓他不得不停下腳步,落地面對成千上萬的敵人。
絡月背着絡冰行動不便,隻能保證不被接近。而淮安也一直将她護在身後,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不讓任何人接近她們。
那些毒衛基本上成不了多大的威脅,但勝在人多,他們雖然不會對淮安造成多大的影響,可消耗體力這方面可不容小觑。況且,還有三個更難纏的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