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要不要與其有交集,有時候,賀宴舟還真說不準。
他穿過白梅林落地到清風居外時,見到了青梧。
青梧正坐在院外,手裡拿着一杯茶水,不知在同一旁的葉文昭說些什麼。
賀宴舟走上前,自然而然坐在了青梧對面,卻聽青梧道:“如何?”
賀宴舟‘嗯?’了一聲,看着青梧那雙能看穿人心的眼睛,無奈一笑,“你都知道了?果然,什麼事情都瞞不過‘天下第一神醫’。”
“老夫不過是路過了一趟芳菲苑,聽聞了一些事情,怎麼?案件解決了?”青梧說着放下茶杯。
賀宴舟看了看那隻白玉茶杯,還未開口,一邊的葉文昭像是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什麼案件,賀叔,你又背着我做了什麼?你該不會……“殺人了幾個字還沒有說出口,就被賀宴舟彈了一下額頭,“想什麼呢丫頭,你賀叔不過是在芳菲苑遊玩了幾宿,不慎卷入了一起案件當中罷了,别吧你賀叔想得那麼壞好嗎?”
葉文昭笑嘻嘻地看着賀宴舟,心道:“壞不壞不知道,但不知是去禍害哪位公子了。”
“聽說這起案件不簡單,死了很多人,甚至驚動了千機閣?”青梧問道。
賀宴舟道:“芳菲苑死的人是從千機閣出逃的弟子,我猜測他必定拿了不該拿的東西。”說罷,他敲了兩下桌子,看向了葉文昭。
葉文昭領會了他的意思後,從屋子裡拿出了一個瓷碗,斟上了剛燒好的熱水,結果被賀宴舟不滿地瞪了一眼。
葉文昭眯着眼睛讨好道:“青梧爺爺說了,你這身子骨得少喝酒,小心犯病了!”
“嘶,唉你個死丫頭,好啊……”賀宴舟原本想着發怒吓一吓這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結果被青梧幹咳幾聲後,收回了怒氣。
“所以是慕容霖來了嗎?”青梧倏然嚴肅了幾分,問道。
賀宴舟将葉文昭放在跟前的熱水一口悶了,答:“來了,帶着‘柳暗花明’。”
“居然來了這麼多人,莫非丢的是那塊昆山玉?”
青梧話剛落,賀宴舟便用複雜的眼神看了他一眼,“我以為神醫谷谷主真的與世無争,不論江湖世事,是我想錯了?”
在賀宴舟看來,八年來還能知曉‘昆山玉’的人可能早已經對其觊觎許久了,千機閣本來将它隐藏得很好,而神醫谷既是遠離江湖是非,又是從何得知的‘昆山玉’一事。
青梧見賀宴舟如此認真的神情,不禁失笑,“宴舟啊宴舟,我神醫谷是不論江湖是非,但又并非與世隔絕,當時‘昆山玉’雖然沒有引起太大的動靜,但那些名門正派嘴裡還是有提。神醫谷避免不了與他們打交道,你以為我是如何得知?”
賀宴舟展顔而笑,“是我言錯,不好意思了。”
青梧道:“無妨,你呀,也不是第一次這樣。對了,我還聽聞你們抓到兇手了?是幽州城傳言裡的那個‘‘紅衣鬼’‘嗎?”
賀宴舟搖了搖頭,“這個案件很複雜,‘紅衣鬼’不止一人,你說的那個兇手隻是其中一個,而且已經服毒死在了衙門。據我所知,吳淼可能也是‘紅衣鬼’所殺,但‘紅衣鬼’有兩個目标,除了所謂的’為民除害‘外,還有一些不可言說的秘密,并且這個秘密是針對千機閣的。”
“後來仔細一想,一個千機閣的普通弟子,必然知曉千機閣的規章制度,有什麼勇氣敢逃跑,甚至偷走被靖王嚴加看管的昆山玉?他身後一定還有人相助。”
吳淼的死相與其他人是一樣的,但殺害吳淼的人用的是刀而不是扇子,可是‘紅衣鬼’難道就一定要用扇子為武器麼?
千機閣行事隐秘,不可能有人知道千機閣弟子的身份,還偏偏從他手中奪走昆山玉。
隻有一個可能,吳淼與兇手裡應外合,但兇手為了保留這個秘密而殺人滅口。
那這個人會不會與‘紅衣鬼’有關?
青梧見賀宴舟如此自信的樣子,就仿若見到了曾經的賀宴舟,于是順着他的話往下答道:“你覺得吳淼也是‘紅衣鬼’?”
“有可能,他的死法和其他人是一樣的,隻不過沒有刻上‘罰’字,而且,兇手又怎會知道他身上有昆山玉?如你所述,昆山玉是個寶貝,卻也沒有引起江湖中多大的動靜,除了那些名門正派外又有多少人知道?”賀宴舟說罷,往後一靠,“但話說回來,‘紅衣鬼’要的真的是昆山玉嗎?如果是,為何還要在千機閣眼皮子底下殺人,引人注目呢?”
“算了算了,都是一些江湖中的恩怨情仇,我到底參與個什麼勁?”賀宴舟說着彈了一下額頭,露出一副不解的表情。
青梧卻道:“以你的性格,對于這樣的事情隻要遇到了,便不會放手不管的。”
賀宴舟心道:“所以啊,最讨厭自己多管閑事的脾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