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世傑接過女兒紅,一臉懷疑地看着賀宴舟,“賀術?是你。”倏然笑道:“賀公子說什麼呢,我作何要殺你啊?這些‘紅衣鬼’可都是自己來的,與我可沒有關系。”
“方捕頭這還跟我一個小小的神醫谷弟子賣關子呢?放心,我雖是來幫忙的,但絕對打不過你。”賀宴舟道。
方世傑從一開始就懷疑過賀宴舟,他就像是一位扮豬吃老虎的看客,看似一副事不關己的嘴臉,卻在每一個重要場合都能見到他,就像上次顔世譽死時一樣。
“你究竟是誰?”方世傑問道。
賀宴舟看了看身邊的巫暮雲,不解道:“這句話我都還沒問方捕頭呢,方捕頭怎麼還問起我了呢?”
方世傑不屑一笑,腰刀陡然出鞘,圍着賀宴舟巫暮雲兩人的‘紅衣鬼’便開始動起了手。
兩人隻管躲藏不管還手,但上蹿下跳之間已經将一群‘紅衣鬼’逗得上氣不接下氣,活像是遛狗一般。
見一群‘紅衣鬼’抓不住兩人,方世傑也不裝了,便一招‘疾風掠影’飛到了兩人身後,将兩人踹下了屋頂。
賀宴舟和巫暮雲“哎呀!”一聲就躺在了地上,吃痛地看着方世傑。
此時的方世傑很是得意,嘲諷道:“你也知道自己不是我的對手,作何還如此大膽,跑到了這裡?”
“我不是說了嗎,隻是來幫個忙而已。”
賀宴舟和巫暮雲互相攙扶着起身,外人看來,這兩人的确不會什麼武功,這也激起了方世傑殺人滅口的心思。于是手上的短刀刀刃對準了賀宴舟,“神醫谷向來不問江湖事是,卻秉承着醫者仁心,救了無數江湖中人。我‘紅衣鬼’隻殺那些做盡壞事卻未得惡報的惡人,隻可惜,你今日是來阻我,我若殺你,為己不為民!”
方世傑說罷看了一眼身後的‘紅衣鬼’,沒叫他們動手,就如他嘴裡所說,這是他的私事,與‘紅衣鬼’這個組織沒有關系一樣。
賀宴舟和巫暮雲才站穩腳跟,方世傑便從屋頂上掠了下來,在賀宴舟毫無防備時揮刀抹上了他的脖頸,好在一旁的巫暮雲拉了他一把,兩人皆躲過了一刀。
“你那麼急着殺我,難道是因為我發現了你隐藏多年的身份?”賀宴舟一邊躲着方世傑手裡的短刀,一邊說道:“手下留情,可千萬别殺我。”
方世傑闖蕩江湖十幾年,身上習得的武功是自己一點一點刻苦修煉而來,對付賀宴舟這麼個殘弱身子骨,豈不輕而易舉?
況且賀宴舟如今也隻剩三成功力,又不能強行運用内力,所以一步沒躲開便被方世傑攔腰一掌打在了身後的玉蘭花下。
賀宴舟被這麼輕易打倒在地,心裡多少有些不是滋味,想當年從未如此狼狽不堪過。鼎盛時期,他能以一敵百,千軍萬馬過,不染一點塵,誰不知道逍遙派掌門手下的無雙劍,誰又不知道,賀宴舟這個響徹南北方的名字。
他當初輕狂傲慢,但也有輕狂傲慢的本事,所以敢在名門正派圍剿南冥教時不顧一切現身阻止,也敢在千機閣的地盤上洗劫窩藏惡徒的梨花村。他做事向來隻問心無愧,從不考慮後果,如今想來,他當時還真沒有怕過誰,也沒有怕過什麼事情。
時過境遷,物是人非,現在可就不一樣了,賀宴舟隻不過是一位身體不怎麼好的神醫谷打雜的弟子罷。
賀宴舟一口血吐在了被内力擊落的玉蘭花上,還未來及的緩口氣,方世傑已經飛撲了過來,正當以為自己必死無疑時,巫暮雲終于出手将那短刀擋了下來。
隻見他兩指捏着刀刃,竟輕易将方世傑的攻擊擋下,而後一臉笑容地看着他,在方世傑看來卻顯得有些陰森,“方捕頭還真想要我們的性命啊?沒想到你還是個天真的捕頭,枉你還自稱‘鬼手青天’,難道看不出來這是個陷阱?”
巫暮雲這麼一提醒方世傑終于反應過來了不對勁,為何屋外那麼明顯的打鬥聲,但慕容霖卻一直沒有出來?
意識到自己有可能中計後,方世傑試着抽回還被捏在巫暮雲手裡的短刀,卻不知為何,使再大的力氣也是徒勞無果,于是難以置信地看着巫暮雲:“你不是普通人,你是誰?”
巫暮雲冷笑道:“我是誰于你而言并不重要,你也不會有機會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