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是嗎?”方世傑說着集内力于短刀上,想要将巫暮雲的手震開。正當這時,牆外飛進來了一群人,正是‘柳暗花明’以及十來個千機閣弟子。
那些在屋頂上的‘紅衣鬼’與千機閣弟子扭打在了一起,沒多久便有幾個‘紅衣鬼’被捕,而其餘的已經逃跑了。但與以往不同,那些剛被抓獲的‘紅衣鬼’都選擇了咬舌自盡。
方世傑看着這一幕,有些愕然,内力一下子便散了。他現在才明白,自己想要單獨了結了慕容霖,沒想到卻陷入了圈套當中。
慕容霖打開房門從裡面走了出來,走到了方世傑面前時巫暮雲才松開了捏着刀刃的手。
她身後跟着的顔舒也已經恢複了幾絲氣色,方世傑看着他們,有些不甘心,但還是問道:“你們是怎麼發現的?”
慕容霖冷笑着沒回答。
賀宴舟被巫暮雲從地上扶了起來,一臉苦笑道:“吳淼的死本身就很蹊跷,殺他的人肯定對他有所圖,既然有所圖,就一定知曉他是千機閣的弟子。誰不知道千機閣是什麼地方,除了那幾個‘大人物’外,其他人又怎會輕易暴露身份,更不可能有膽子出逃。隻有一種可能,吳淼也是‘紅衣鬼’,是你早早就埋在千機閣的眼線,等他逃出來了,你拿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或者情報,便殺人滅口。”
賀宴舟直起身子呼了一口氣,“你很厲害,能将’紅衣鬼‘藏在千機閣中而不被發現,畢竟很早以前就開始了解千機閣的一切了吧。”
方世傑笑道:“不早,十年前就開始布局了。”此時他已經被暗羽和柳雲龍拿下,他自知不是‘柳暗花明’的對手,所以以現在的情形來看,再怎麼反抗也逃不了。
“呵!那你又是怎麼斷定,這個殺害吳淼的兇手就是我的?”方世傑問道。
賀宴舟道:“從吳淼傷口的切面來看,是刀,而你剛好用的便是一把短刀,這是其一;其二,昨夜大人與你動手時,你使用的輕功。”
方世傑:“輕功?”
“‘疾風掠影’。我在神醫谷谷主青梧嘴裡聽過,此乃千機閣獨門輕功,一個外人如何學會?但昨夜我們看了你的輕功,雖然是‘疾風掠影’不錯,但展現出來卻有些雜亂無章,隻不過是挂羊頭賣狗肉罷了。這也說明一點,這個人之前參與過‘英雄會’,千機閣行事隐秘,隻有在‘英雄會’中,才可能清清楚楚地看到‘疾風掠影’這門輕功的步伐……關于方捕頭的過去,我也聽過,你之前是金禅寺的弟子,也參與過‘英雄會’。”
巫暮雲在一旁看着賀宴舟,不知不覺唇角已經勾勒出了一抹笑意,繼續聽他道:“懷疑你其實隻不過做一場賭注,但方才與你動手後,我确定你便是殺害吳淼的兇手,因為那夜我同樣與你動過手。能在‘英雄會’中寥寥幾眼便記住‘疾風掠影’的步伐,哪怕習得了個半成品,也可謂是練武奇才,那你為何要離開金禅寺?你方才說的十年前便布局,是什麼意思?”
直到賀宴舟說完,慕容霖都在看着他。
賀宴舟感受到了慕容霖的目光,心道:“這一下子說太多話,莫非暴露出什麼了?”
誰知,慕容霖卻道:“賀公子是個聰明人,我原以為你真的隻是神醫谷一位無所事事的弟子,所以當你提出合作設這麼一個局時,我也隻半信半疑,如今看來,你是對的。”
昨夜,賀宴舟認為,如果’紅衣鬼‘真要殺了慕容霖,一次不成功必定會有第二次,于是便将想法告訴了慕容霖。沒想到第二天顔老爺也死了,為了确保顔舒還活着,慕容霖便順理成章單獨與方世傑來到了顔府。
不出所料,顔府除了顔舒,無一生還,方世傑也果然設下了埋伏。
方世傑眼裡滿眼怨氣,“為何要離開金禅寺?又為何要十年前就開始布局?因為我從始至終最想殺的就是慕容霖!”他轉眼看着慕容霖道:“我加入’紅衣鬼‘組織,殺的是江湖中為非作歹、惡貫滿盈之人,是那些有靠山又能讓官府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纨绔子弟!我手下沒有死過一個冤魂,但你呢,千機閣呢?枉死之人不少吧?!”
賀宴舟靈敏的捕捉到了方世傑說的是’加入‘而不是’建造‘,難道他并非操控’紅衣鬼‘的幕後之人?
那又會是誰?
慕容霖冷漠道:“枉死之人?經我之手,沒有枉死之人!我慕容霖辦事向來看重真相,從未窩藏私情。你說你手下沒有死過一個冤魂?呵,那顔府上下除了顔姥爺外的其他人呢?他們的命就不是命了?如果這麼說的話,我手下也同樣沒有死過一個冤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