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哦,”沈昭看着宋淮安期待的眼神,突然起了逗弄的心思。
有骨頭就會搖尾巴。
沈昭腦海中突然冒出個奇怪的想法,清醒過來後意識到自己剛才想了什麼,險些控制不住表情。
搖尾巴……
尾巴……
巴……
死腦子,不要再想了!
宋淮安變成小狗沖她搖尾巴的畫面不斷在眼前晃,她耳尖發燙,慌慌張張地沖進卧室,“砰”地一聲把門關上。
“她怎麼了?”
門外的兩個人面面相觑,齊齊向卧室走去。
安粲剛趴在地上,試圖透過門縫向裡面看,宋淮安的腦袋就擠了過來。
“走開點啊,你擠到我了。”安粲用氣聲抗議。
“那你也往那邊兒挪挪啊。”宋淮安也不甘示弱。
門縫本就狹窄,隻能微透一線光。兩個成年人擠在這兒,不僅什麼都看不見,還會不可避免地—
“宋淮安!我的頭!”
沈昭打開門看到的就是這副場景。
“你倆……”她抱着胳膊倚在門框上,看着抱着頭背對而坐相看兩厭的兩人,調侃的話脫口而出,“平身吧,愛卿,不必行如此大禮”
她故意拖長音調,目光掃過揉着腦袋的宋淮安,“二十四歲?”
左邊的宋淮安低下了頭。
視線又轉向了正憤憤盯着宋淮安的安粲,“二十一歲?”
右邊的安粲舉手投降。
“其實你倆都隻有三歲。”
兩個人一通鬧轉移了注意力,沈昭逃到卧室的事也沒人再提。
她轉身回屋,提醒道:“好了,我要換衣服了。時間不早了,你倆也收拾收拾準備回自習室吧。”
已經下午三點,暑氣稍退,空氣卻依舊濕悶。雲層是兜住水汽的煙花,隻等引線一拉,雨絲頃時便能爆炸澆下。
沈昭坐在電動車後座摟住安粲的腰,瞥見宋淮安落在後面,輕聲問:“你好像對宋老師有一些意見。”
“那肯定啊,”安粲忽地扭頭,壓低嗓子控訴,“我總感覺他以後會做一些壞事。”
“看路,”沈昭覺得好笑,把安粲的頭掰正,不以為然,“他可是老師哎,合法公民,能做什麼壞事兒。”
“不是那種……哎呀我也說不上來,就是一種第六感,第六感懂嗎?”
安粲猛地急刹,把電動車停在路邊,跨坐在車上,捧起沈昭的臉,“而且他好自來熟,就認識才三四天哎,現在就老往我們跟前湊,那件事之後你不是……”
沈昭突然捂住了她的嘴,比了一個“噓”的手勢。
宋淮安已經跟上,看見停在路邊的兩人,一頭霧水,“在等我?”說完又不好意思起來,羞赧一笑,“哎呀,這多不好意思,我認識路的。”
安粲“哼”了一聲,也不搭理他,騎上電動車就繼續向前走。
沈昭将臉頰輕輕貼在她的後背,聽着她規律的心跳,睫毛輕顫,用隻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說:“沒事的,别擔心。”
安粲不知道該說什麼,隻得無奈歎氣,樹上聒噪的蟬鳴吵得人越發煩躁,突然瞥見旁邊還在以為兩人在等他而自得的宋淮安,沒好氣道:“你好蠢哦。”
突然被罵的宋淮安不明所以,茫然地望向沈昭,對上她事件之外,隔岸觀火,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目光,也不由勾了勾嘴角。
果不其然又被安粲白了一眼。
*
自習室樓下,三人望着剛剛閉合的電梯門歎了口氣,每次到這兒似乎都不湊巧,六樓的紅色圖标在顯示屏上閃爍,她們隻得無奈地在原地等。
沈昭不知從哪兒摸出一把蒲扇,徐徐地給安粲扇着風。
宋淮安注意到那邊兒的動靜,裝作不經意地往她們身邊蹭了兩步,盯着屏幕上不斷跳動的樓層數,嘴裡嘟囔着,“這破電梯怎麼還沒到,熱死了。”
“用這個吧,”沈昭早就看穿了他的小心思,變戲法似的從包裡掏出一個蝴蝶形狀的手持小風扇,紫色的塑料翅膀上還歪歪斜斜地貼着卡通貼紙,“和你整個人的氣場很搭。”
“專門給我準備的嗎?”宋淮安驚喜地接住,翻來覆去地擺弄,回頭正對上沈昭和安粲憋笑的神情。
他眼神中透露出困惑,狐疑的目光在她們兩人之間巡視,“這不會有詐吧……”
“嗯,确實适合你”安粲直接将手機怼到他面前,購物軟件的購買鍊接上赫然寫着“三歲以上适用”。
“兒童、卡通、手持小風扇?”宋淮安一字一頓地念出商品标簽,瞳孔顫抖,不可置信地看向沈昭,滿臉寫着委屈,“你感覺這個适合我?”
他攥着手裡粉紫相間的小玩具,扇葉着轉動時發出細碎的嗡嗡聲。
“這裡還有糖呢,”安粲握住風扇的握柄,用力一掰,彩色的糖果掉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