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利斯表情嚴肅的很,沒有說任何玩笑話:“我這次真的需要你的力量,莫達伊。”
莫達伊品出他的态度,也正色下來:“樂意效勞,我的主人。”
郝菲爾坐在審訊椅上,莉莉娅站在一旁,輕拍她的後背小聲說話安撫着她。
看見布利斯和莫達伊進來,莉莉娅低下頭小聲安撫了幾句,就關門出去了。
莉莉娅的離開讓郝菲爾又開始不安,她望着女警離開的背影,又看向布利斯和莫達伊,瑟縮了一下。
雖然莉莉娅的在場更利于郝菲爾情緒穩定,但莫達伊要動用惡魔的力量,所以布利斯鎖上審訊室的門,關緊窗戶,沒讓任何其他警員進來。
“開始吧。”布利斯回到椅子上坐下。
莫達伊坐在郝菲爾的正對面,用命令的口吻道:“擡頭,看我。”
對面“警察”的身份讓郝菲爾不得不照做,她擡起頭,看見那名“警察”眼睛的瞬間,隻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被吸住了,四肢無法動彈,視線無法挪開,除了直視那雙眼睛别無選擇。
那雙眼睛越來越黑、越來越黑,濃郁的黑色侵占了郝菲爾全部視線,她害怕極了,想要離開這片黑,這時,一抹白色從她眼前快速閃過,郝菲爾像看到救命的稻草,追逐着那抹白色而去。
等她将白色的東西抓在手裡,她才發現那是一隻紫色眼睛的兔子,毛茸茸又無害的兔子讓郝菲爾安下心來,兔子看着她,紫色的雙眼顯露出繁複的紋路,郝菲爾立刻被迷惑住了。
布利斯眼睜睜看着郝菲爾的表情從不安到害怕再到安定下來,不過數秒時間。
“你會對我們坦誠,對嗎?”莫達伊說。
郝菲爾點了點頭。
布利斯知道,可以開始詢問了。
“郝菲爾·哈蒙德,威爾遜伯爵的情人。父親是個礦産商人,後來破産了。”
郝菲爾點頭。
“你為什麼選擇威爾遜伯爵?”
“他給我錢、漂亮的衣服、昂貴的珠寶。”郝菲爾誠實地說,“從父親破産後,我終于再次擁有了這些,甚至比以前更多,我無法拒絕他。”
“威爾遜伯爵是個什麼樣的人?”
“他很容易生氣,一生氣就會掐着我的脖子,逼我做一些我不想做的事。我必須花心思哄他高興,不然我會活不下去的。”
“你有想過離開他嗎?”
“我很想、很想離開,他賭博輸了很多,已經不能像以前一樣給我優渥的生活了!可是他不會允許的!他會掐死我的!”
“威爾遜伯爵死前那天晚上,在你家裡發生了什麼?”
“那天,他本來已經回家了,我問過他的貼身男仆,他不會過來,我就讓韋德過來一趟。我經常遭他毆打,韋德會過來給我上藥。沒想到那天晚上他來了,他看到了韋德,很生氣,他掐着我的脖子,在所有人面前扯我衣服……”
這是郝菲爾手腕上痕迹的由來。
“韋德和他打起來了,他拿滾燙的水灌進韋德的嘴裡,不停的踹他。我……我不敢阻攔,我一過去他就打我。”
“後來呢?”
“後來他就走了。我怕他還會找我算賬,擔心了一個晚上,第二天就……就聽說他死了!”
郝菲爾的情緒突然又開始崩潰了:“不是我!不是我!”
布利斯覺得不對勁,從郝菲爾的叙述裡,她沒有做過任何傷害威爾遜伯爵的事,一直都是受害者,那她為什麼一直強調不是她殺人呢?
“安靜,看着我。”郝菲爾突如其來的崩潰讓莫達伊不得不花更大的力量控制住她。莫達伊站起來,走到郝菲爾旁邊和她近距離對視,眼睛裡法陣的圖樣重新顯現,郝菲爾終于慢慢安靜下來。
“告訴我,”莫達伊和布利斯心有靈犀一般,問出他心裡正想問的那個問題,“你對威爾遜伯爵做過什麼?”
郝菲爾情緒又要失控,莫達伊立刻念了一句惡魔語,郝菲爾瞳孔渙散了。
“告訴我,”莫達伊又問了一次,“你對威爾遜伯爵做過什麼?”
“我……”郝菲爾恍恍惚惚地回答,“我給他下了藥,在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