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潮濕的雨季,床頭櫃上擺放的一尾極為絢爛奪目的鸢尾花……
輕淺的呼吸聲,伴随着潺潺流水密密麻麻落下的啄吻。淋漓而下的汗水沾滿了脊背和白嫩細膩的脖頸,綢緞般的墨發濕了一半,黏糊糊地粘在臉上。
二人氣息交纏,細碎的、斷斷續續的嘤咛在氣溫上升的房間時不時回蕩。雨珠順着玻璃窗滑落,滴滴答答的奏響。
她泛紅的雙眼落了淚滴落,正好低落在撐在她耳旁的那隻手上。女人身上吻了吻她的耳鬓處,似乎是在無聲的撫慰。
……
暮春的雨後早晨,撥過層層雲影的一道天光穿過落地窗,投到雪白的大床上。金黃的光芒将女人如綢緞的黑發都染成金麥顔色,慘白勝雪的肌膚也跟着多了幾分氣色。
江霁雪從床上迷迷糊糊的醒來,她下意識地用手心去感知身旁,又是冷的。
每次做完都丢下她一個人去别的客房睡,這是那個人的習慣。短暫回憶了一下殘留的旖旎,江霁雪坐起身來發呆。
她似不甘心似的,手心又再度摸了摸旁邊呆空白位置,随後意識到什麼,眼底閃過一絲落寞,但很快又被狠戾掩下。
多虧那個人這麼多年的習慣,才讓她習慣她現在的離開。
又夢到以前的事情了。
江霁雪意識到後正準備起身,手機裡就打進來一個電話。
她接通,隻聽對面說道:“江老師,知道您的生物鐘,特意掐着點兒給您打的電話。”
“嗯,十分鐘後到樓下。”
江霁雪聽到自己的聲音回蕩在冷清的卧室裡。
電話挂斷後,她就不多眷戀床上的溫度起身洗漱。
今天是R城“映山雪”畫展的開放首天,她今天受主辦方邀請,必須過去一趟,且要在那裡呆完全天。
她的妝照也全都是那邊負責的。所以江霁雪也隻是随意的洗漱了一下,換了套寬松的衣服就出門了。
等江霁雪下樓時,門外已經停了一輛黑色的商務車。她看到那輛車的時候,車門正好被拉開,裡面走出一個年輕的女孩子來。
“江霁雪老師!”館方派給她的生活助理小莉正提着一個紙袋子從車上下來,徑直朝她走來。
江霁雪頓住腳步,對着朝自己走來的小助理勾起唇角笑了笑,“吃過早飯了嗎?”
“我吃過了。這是給您帶的三明治和咖啡。”小莉把自己手裡的紙袋子往外遞。
江霁雪眸子彎了彎,“先到車上再說吧。”
到了車上,江霁雪坐在後排小口小口吃着三明治,那杯熱的咖啡被她放在門上的茶托裡。
小助理則是在前面給她講着這一天的安排。
“是這樣的江老師,等到十點的時候您就可以開始上台發言了。發言完畢由贊助商來進行收尾,然後會賣禮品。這個時候來參觀的遊客就可以自行活動了。一樓是發言的講台,過去是一條畫廊,繞過畫廊就可以上二樓三樓……”
因為是私人美術館,所以總是要帶些利益性的東西的,流程要繁瑣了些。
這些江霁雪都知道了,現在不過是再聽一遍小助理的更細緻的講解罷了。
她狹長深幽的眸子阖了阖,單手撐着腦袋若有所思,自己都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清晨八點得美術館還沒開門,她們從内部通道進入後,就嫩看到再後台休息室圍聚在一起相談甚歡的衆人。
後台休息室的大門一被推開,衆人的目光便紛紛向門口看去。
“主人公總算到了!”先說出這句話的是此次項目的負責人楊姐,同時也是這座私人展館的股東之一。
江霁雪稍微颔首,對着衆人莞爾一笑,勾了下頭發後,這才走近鋪滿了古典地毯的大廳。
“今日一見才知道原來網上說的不是謠言,原來真的有長得這麼好看,畫技也高超的美女畫家。”
接話的是個中年男人,留着山羊小胡子,戴了一副文質彬彬的木質框架眼鏡,是從A城的較為出名的本土畫家。
不知道是不是衆人的錯覺,隻聽到這位清冷矜貴的天仙般的畫家貌似嗤笑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