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忽然說起她了?而且她學的是油畫啊,也不是珠寶設計。”權若桉以為若水是有意将江霁雪“收編”的心理,她語氣不自覺間都帶上了些不認同。
若水沒有接這個話了,而是問,“那幅畫您看過了嗎?”
權若桉:“就看着有了個人形,不過看樣子倒是挺專業的。”
“權姐,你……”若水欲言又止。
若水跟在權若桉數年,當然知道權若桉有想要包養那個女孩子的心理。
但現在這位boss又還處于主動“勾搭”别人的階段,等出完差或者等到那幅畫結束,權若桉的耐心或許已經被耗完了。
權若桉聲音有些冷道:“你不用操心什麼,我自有打算。”
若水抿唇,在boss強硬的态度下,總共也沒插上幾句話。
在權若桉出差的日子中,權若桉的私房全身畫已經完成了大半。
江霁雪就坐在固定的地方,在固定的時段将自己認真專注地投身進去。
每次都是權若桉請來的阿姨過來敲門,她才抽出身來匆匆吃完一頓飯。
拿到那筆錢不僅可以交她剩下一年的學費,還可以拿去還掉部分留下的債務,她也可以活的不用這麼累了。
江霁雪一直這麼想着,在第二十二天的時候這幅畫作居然提前完工了。
畫畫的時候她習慣戴耳機加适量微醺一下。
所以在完工後,江霁雪戴着耳機醉倒在了那把椅子上。
……
權若桉出差回來、加上解決完公司裡的工作後,她才得空有時間過來看看。
但她推開門時,看到的卻是這樣一幅情景。
年輕的女孩子雙頰頹紅,瓷白的肌膚上散亂着些許淩亂碎發。她呼吸平穩而緩和,唇瓣微微張起,露出一點貝齒的潔白蹤影來。
權若桉邁着步子走近,在距離椅子半步的距離停了下來。她目光落在江霁雪身前那幅已然完畢了的大畫上,然後又垂下眼來,默默凝視着她。
地上有伏特加的玻璃瓶,和一個剩了最後一層液體的玻璃酒杯。
她垂下眼簾,拿起來聞了一下。在仔細分辨味道的過程中,烏黑的發絲順着臉龐垂下,有些許發絲尾部落到了江霁雪臉龐上,權若桉怕驚醒她,然後又輕輕将杯子放了回去。
站在原地沉默了好一會兒,權若桉見她真的睡死了過去,還是決定好心的幫她把耳朵上的有線耳機摘了下來。
權若桉把那對兒耳機拿在手上,安靜的環境中傳來明顯的音樂聲,讓她拿耳機的手也頓了頓。
猶豫了一下後,權若桉才把一隻耳機放在距離自己的左耳一厘米的範圍之中,把耳機裡傳來的天籁之音聽了個清清楚楚。
“i miss you i miss you i miss you every day”
權若桉:“……”
若水發來的資料中,江霁雪的确有雙向情感障礙的病史和沉迷酒精的愛好。這兩項是她被列賓學院遣返回國的重大原因之一。
權若桉看着地上的酒瓶深吸了口氣,然後很平靜地把阿姨喚進來收拾了。
若水剛在一樓沙發上坐下,就隻見一臉平靜的權若桉從二樓下來了。
“權姐。”若水走近喚道。
權若桉邊說邊走到沙發前坐下,她長腿交疊起,直挺的西裝褲将她的腿型展現得更加修長流暢。
“她喝醉了。”權若桉說話時,面上看不出喜怒如何。
若水沉吟片刻後,才試着提議,“……那權姐要不要考慮換個對象?我可以去藝術學院裡再多找一些這種類型的女孩子。”
若水十分了解權若桉,權若桉愛幹淨,有輕微古怪的潔癖,脾性也是又冷又怪。
而且這位江小姐的情況放在正常人中的确有些不太好,留在權若桉身邊說不定還會造成一些負面的影響。
若水身為權若桉的貼身之人,第一時間當然是為自家boss考慮的。
權若桉搖了搖頭,神情若有所思。
她猶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