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娜親昵地環住她的胳膊,“好啦好啦。”
娜娜自然地坐了副駕駛。江霁雪身形有些僵硬,在權若桉的眼神催促下,乖順自覺地鑽入了後排。
一路上娜娜和權若桉的交談聲,她什麼都聽不見。
直到車子停在了熟悉的公寓門口,江霁雪才回過神來,原來已經到家了啊。
在下車的時候,江霁雪還走到車窗旁揚起笑容主動和二人說再見。權若桉目光停留在她臉上久了些,隻是囑咐了一句,“下次和同學出去要報備。”
“好。姐姐再見。”江霁雪感到喉嚨忽然卡了下,她對上娜娜的目光,揚了揚手,“……娜娜姐再見。”
“bye~下次再見喽。”
目睹車輛離去,江霁雪站了許久,等到頭暈目眩的失魂落魄之感消散了點,這才移動腳步緩緩走回家去。
車上,被叫做娜娜的女人立馬又換了個姿勢。
“喂,你那個妹妹都要碎掉了。”娜娜瞥向側臉冷峻的女人道:“你做賤人真有一套。泥說她知道了真相會不會記恨死你。”
“下車。”車子穩穩停在地下車庫的專屬車位中。
“喂!我好歹是你從HK挖過來的副總诶!”
“都送你到公司樓下了,還要我親自請你上去?”
“那你呢?不留在公司去哪?”娜娜問。
權若桉單手支着腦袋,“去看看小朋友。”
“……神人!”娜娜重重的關上車門,對着那張清麗美貌的臉嗔道。
車子又掉頭沿着剛才來的方向又去。
權若桉打開門的時候,面對空空如也的客廳有些不知所措。
小雪不是剛才回來了嗎?
她抿着唇,一步一步地朝卧室的方向走近。
走到門口時,卻聽到隐隐的啜泣聲傳來。
剛開始權若桉以為自己聽錯了,還頓着步子豎起耳朵屏息凝神地聽了聽,過了半晌這才确認,裡面的人是真的在哭。
她在門外呆了五分鐘,然後就又默默離開了。
權若桉從小到大,最不會的就是安慰别人。
她無法将自己的情緒自然如水的流出,更無法将好的情緒彙聚成精華去滋潤他人。
更何況這次的始作俑者就是她自己。
………
卧室裡香氣溫熏,江霁雪換上居家的睡衣坐在床上。
回來之後她就忍不住的亂想。滿腦子都是在車上的情形,滿腦子都是娜娜刺眼的笑臉和話語。
于是她在開始網上鋪天蓋地地搜索相關的帖子。
【金主談了女朋友,自己身為被包養的金絲雀算不算第三者?】
下面的回複都是:【有錢人都是家裡一個外面一個。】
【說不定女朋友心知肚明呢?說不定大家都是這麼玩的呢?】
這條帖子不是她發的,但是一眼能看的出來是用來起号博話題的。不過下面還是有很多網友在認真回複,毫無疑問帖主起号成功了。
評論區大多都是一個意思,被包養就是拿錢辦事而已,為什麼要投注情感?一碼歸一碼,不必有一般的道德感,負罪感。除非是真的動了真心。
如果動了真心又特别在意的話,那麼就隻有搶了,奪得正位;再就是結束這段不健康的關系了。
江霁雪把上千條的評論都翻完了,想着想着就模模糊糊地睡了過去。睡時腦海中依舊飄繞着雜七雜八的思緒,事實真的是這樣嗎?
睡夢朦胧間,她心裡已經有了打算了。
沒想到一覺就睡到了淩晨四點鐘。
江霁雪口幹舌燥,起來喝了一杯冰水後,坐在未開燈的客廳的沙發上,猶豫幾許後在聊天框裡編輯了一條消息。
“姐姐,我們見一面吧。”
“我有話想要對你說。”
飛速發出,然後開啟靜音模式。
江霁雪不覺得松了口氣,反倒異常的沉重,宛若有一塊沉甸甸地巨石懸吊在她的喉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