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邪修功法四字,齊誓呼吸都停了,立馬低頭,生怕臉上被看出破綻。
壓力太大,他平常也隻是對普通人僞裝演戲,現在碰上一群實力深不可測的修士,頭上直冒冷汗。
好在之後出現了向着他的聲音,讓局面朝有利的方向發展。
“老朽一早就用神識看過他的魂體,并無奪舍的迹象,不過确實和常人有區别,異常茁壯,說不定就是個我們未知方向的天才。”
“對啊,别多想,邪功被正道封鎖極難獲得,偶爾誤入歧途的散修,哪個不是窮途末路隻能玩命的兇惡之徒,他隻是個孩子。”
“也是,要是以十來歲的心智都能練成邪功,那些邪道大宗早就将人搶走了,怎麼可能還留在寶泉門受欺負。”
雖然這些說法讓齊誓很心虛,甚至汗顔,但好歹沒被繼續懷疑下去,齊誓便穩住語調開口:
“各位前輩,我不是天才,在昨天之前連靈氣都不會使用,隻是被鬼影圍攻了一夜,幾乎身死,才在掙紮中有了如此修為。”
他把話說的籠統又謹慎,留足了想象空間,果然将衆人的思路帶歪。
“嘶,十死無生的局面,确實容易激發潛力。”
“曆史上臨危突破的例子數不勝數,看他應用還不熟練,應當就是了。”
“可惜啊可惜,這種突破猶如以自身為燃料,消耗天賦肉身甚至魂魄,之後怕再難在修煉上有進步了。”
齊誓聽完配合露出苦澀的笑,那個最嚴厲的虛影也不再追問,歎氣一聲。
“罷了,我等便如實回報宗主,勞煩黃長老将兩人帶回來,應當正能趕上入宗大典。”
虛影們散去,黃長老再一揮手,八仙椅也全被收起來,之後他再拿走桌上的石頭,對兩個白袍男子道:“走吧,此地事畢。”
“是,師尊,弟子去叫另一個小孩。”
齊誓先出了殿門,院中有一片巨大的陰影,他擡頭一看,半空中飄着一艘船。
就是普通的木制帆船,非常不科學的懸浮着,齊誓發了兩秒呆,然後眼前一花就已經站在了船上。
“小友應當是第一次見飛舟,這是我玄天宗供弟子外出執行任務的法器,人人都能申請。”
第一宗門果然财大氣粗,齊誓在寶泉門這麼久都沒見過類似的東西,在玄天門卻可以做到外出就配備。
不過既然這是弟子所用,按黃長老的身份,不該隻有這種看着簡單基礎的飛舟。
看出齊誓的好奇,黃長老直接解釋:“老朽确實還有其他飛舟,不過不适合眼下使用,小友你或許能用,但你的朋友必然會有些不适。”
一想就明白了,越好的飛舟速度就越快,像讓沒受過訓練的普通人上火箭一樣,快是快了半條命也沒了。
“長老考慮周到。”
一陣閑聊後樓湘也上來了,他比齊誓更不适應被突然傳送,東倒西歪走了兩步差點摔倒,被白衣人扶住才站穩。
“走吧,樊勝、樊騰,去掌舵,兩位小友就去裡面睡一覺吧,五個時辰便能到。”
齊誓和樓湘進到船上的小屋内,裡面很簡單,隻有桌子櫃子和一個寬大的矮塌。
原本剛睡醒的齊誓不準備再睡覺,但飛舟一加速,他就開始頭暈了,再看樓湘已經閉着眼一頭栽倒在塌上。
不過沒多久齊誓就感覺不到異樣了,除了加速那段時間不習慣,之後平穩運行時他可以保持清醒。
他争分奪秒,坐起來雙腿盤住開始修煉。
當時在殿中看合歡宗和寶泉門的人對峙時,聽他們說,如若門主沒被暗害,便能輕松收拾兩個築基巅峰的女修。
所以門主蔡劍明的修為應該在築基期之上,至少是金丹期初期,但他奪來的修為隻有築基巅峰。
“骨媒神介,晦靈為用,掣彼時力虧瞠。”
他已經将陰骨功倒背如流,立即想到其中一句,原來還不太懂意思隻是籠統背下,現在看來是說能奪走的隻是當時的修為,如果因為受傷境界倒退,他奪取的部分也會跟着打折扣。
對《陰骨功》的理解更深一層,一看手心,原本扭曲詭異的釘子狀掌紋變小了很多,隐藏在正常的掌紋中,不細看都看不出來。
但齊誓不敢現在繼續修煉鞏固,外面可有三個正道修士,他靈力波動有異的話一逮一個準。
于是他還是運轉靈泉心法,好好梳理從蔡劍明那得來的修為。
練氣期九層的苦,他還沒吃一半,就跨了一個大階來到了築基期,按照從初期到中期後期巅峰的算法,他現在屬于築基巅峰。
想他連怎麼修煉都一知半解,對修士來說跟個文盲差不多,卻有了讓那麼多長老驚訝的修為,猶如嬰兒拿大炮,隻在會敲敲打打聽個響。
至于怎麼裝彈、怎麼上膛、怎麼點火,平常又怎麼保養,他都懵懵懂懂,沒有正式學習過,隻能先自己摸索。
昨夜之後他腦子裡多了一個平台,平台上放了個大鼎,盛了滿滿當當的靈液,想必就是築基期名字的由來。
練氣期時靈力隻會在經脈中流轉,調動麻煩積攢艱難,到築基期靈力自發彙聚在大鼎中,濃度變高成為靈液,就相當于有了穩定的能源。
現在他隻會最粗糙的使用方法,将靈力覆蓋周身作為防護,得試試其他用法。
齊誓坐到窗邊的椅子上,将靈力凝在掌心,随心意捏成了一個圓柱體,然後他就像扔炮仗一樣,扔出了窗子。
嘭。
靈氣在空中炸開,聲音挺大但威力一般,就是個摔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