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師姐隐隐露出尴尬,還研究他臉的手也都退開,仙尊分身則非常直白開口:“哦,淫毒。”
齊誓聽完也開始尴尬了,之後被分身領到艙内,減緩兩位年輕女子的不自在。
不過和仙尊單獨相處的齊誓更慌了。
“你可有什麼感覺?”
仙尊漠聲發問,齊誓如實回答:“身體裡很熱,在秘境有寒毒對抗還不明顯,現在越來越熱了。”
“僅此而已?”
“是。”齊誓點頭,見仙尊目光停留在某處,下意識并住了腿,小聲道:“我才十三歲。”
無人能想象齊誓一個成年人的靈魂,在如此環境說出如此話的心情,他頭都擡不起來,而仙尊依然冷靜。
“十三歲也該知人事了。”
齊誓頭都快炸了,隻嗯嗯着點頭,想着玄戈仙尊又不是修醫道的,和他說這些有的沒的幹什麼。
這種極其敷衍又無地自容的表現,給了仙尊誤解,他理解成了另一個意思,淡聲道:
“不懂也不用不好意思,你空間法寶裡有合歡宗的書,看過就……嗯?你身上怎麼這麼多空間法寶。”
折磨人的話題終于過于了,但齊誓更加慌張,連忙掏出身上的東西,規規矩矩遞出去。
“仙尊,是宗門任務讓我處理邪修,秘境内兇險,為了多點保命可能,晚輩便隻得借用他們的東西。”
他盡量把殺人奪寶的事說的好聽點,而且也不算全是謊話,第一個被他殺死之人的外衣确實救了命。
玄戈仙尊沒表态,目光掃過齊誓手心,一個手镯、一個戒指、還有一個玉佩,都是合歡宗的風格,其中手镯品質頗高。
再用神識探入,齊誓依舊老老實實讓開位置,坦蕩任仙尊檢查。
那件被蟲群咬得破破爛爛的衣服也在其中,玄戈仙尊多看了一眼,然後在戒指裡取出一本書,放在齊誓手上。
“正好有你需要的東西,看完了再出來。”
說完他就離開船艙,沒有多問邪修和法寶的事,齊誓松了一口氣,慶幸正道人士對他搜刮行為的包容,再低頭看向薄薄的書。
《元陽通解》
聽名字就不怎麼正經,齊誓做好了心裡鋪墊再翻開,但還是被扉頁過于直白詳細的圖震住了。
說實話,在傳媒足夠發達的現代,他都沒接觸過這麼詳寫實的解刨圖,裡裡外外的名字都标注在上面,嚴謹到極緻。
這讓齊誓有種學習生物的感覺,表情嚴肅了點,結果再翻一頁,又是很符合合歡宗畫風的東西,齊誓看了兩眼就略過。
省去那些教人怎麼洩元陽的部分,唯一對齊誓有用的,是怎樣彙聚精氣自成循環,或許能排出淫毒。
繁衍是凡物在壽命有限情況下的妥協,修真者追尋長生,不需要再用原始的方式留下基因,也可以将這方面功能的耗費用在其他地方。
齊誓已經到早上起來需要換褲子的年紀,按照《元陽通解》調動體内經絡後,明顯感覺精神一振,且對某個本來随心所欲的東西有了十成的掌控。
同時,他身體裡那股古怪的燥熱也逐漸浮出,變成了太陽曬多了的熱感,比起來毒性應該被減弱了。
出了船艙,齊誓見玄戈仙尊又站回船頭,準備彙報一聲,但剛出門就被牧婷攔住。
“師弟,你臉更紅了!”
“啊?”齊誓後知後覺摸了摸臉,确實非常燙,他頓時有些茫然,剛回頭看了眼聞聲走過來的玄戈仙尊,就眼前一黑倒下。
“師弟!”
在兩位師姐的驚呼聲中,他還是沒有摔在地上,而是被拎住後頸衣領,勉強保持站立的姿勢,再被一團冰水糊住了臉。
是真的水蓋在了臉上,齊誓眼睛都睜不開,大腦被凍得完全清醒,也清清楚楚聽到來自仙尊分身的數落。
“本就是針對修士的毒,你化去精氣反而中毒越深,很難理解我讓你看那本書的意思嗎?””
齊誓現在倒是理解了,之前仙尊分身過于冷靜漠然的樣子,完全想不到是讓他自己在船艙裡解決。
他點點頭,然後後頸一松,被放在了椅子上,臉上的冰水也沒了。
他睜開眼,往身後看去,隻看見一抹白色消失在船邊,又一眨眼的時間,仙尊分身返回,手裡拎着一個人。
和剛才拎齊誓的姿勢一樣,等仙尊将那人放下他們才看見臉,竟然是聶朔!
在秘境裡見過假聶朔的齊誓立即想通了,原來正主在半路就被掉了包,而他和師姐們在船艙待了一路毫無察覺,邪修手段詭異至此。
仙尊目光如炬看着昏迷的聶朔,掃視他周身,齊誓在一旁小聲問牧婷:“師姐,糟了邪修毒手真的能活嗎?”
他音量已經非常小,不過瞞不過一個化神修士,仙尊側頭看了他一眼,牧婷也是面露尴尬解釋道:
“玄天宗當然有保護弟子的能力,我們的銘牌與宗中命燈相連,如若出事立即能被知曉,再有神器地坤鏡連通渾元大陸,瞬息便可傳送修士,邪修不管宗門死活也得珍惜自己性命,不敢真的殺人。”
“哦……”
齊誓可算知道自己問了多蠢的問題,單論他這個年紀沒常識可以,但結合修為看就很奇怪,還是在宗主面前懷疑玄天宗,屬實沒有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