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柳清緊跟着道:“也是齊誓師弟告訴我邪修頂替了聶朔師兄。”
她身旁長老拿手中煙杆在袁柳清頭上一敲,“人家年紀輕輕便已如此機警,本是給你們三人的考驗,你們倒是事不關己高高挂起。”
一來一回齊誓終于懂了,這些長老知道有邪修要混入,卻刻意瞞着弟子們,作為秘境考驗的一部分。
其中一人還将關于邪修任務放在來引堂,算是個提示,但被他先拿到了,就說哪有把卧底情報藏在任務裡的。
他的同門都遭遇了幾頓數落,聶朔的師尊正是聶曉,開口道:
“是我讓齊誓去秘境,本隻是增加一份拿到黃泉花的可能,沒想到最後是這副局面,我這弟子連門都沒進去就出局了。”
齊誓本就疲憊不想聽他們閑聊,見聶曉主動提起,順勢拿出花瓣獻上。
還準備多說幾句的聶曉眼神一變,接過這片品相很差的花瓣仔細打量,再珍重收下。
“黃老說這孩子能幫我,果然沒錯,你們都還不知道吧,他有一隻手中了蟲毒,還是為求醫才幫我這個忙進入秘境。”
幾人确實都未發現,齊誓神色太平靜,手臂被衣服包裹得嚴實,看上去和常人無異。
一時間他們有些感佩,最開始說話的男子開口道:“将我的記錄石珠也拿出來吧,給你這些師兄師姐看看是如何被蒙騙的。”
齊誓拿出那個石珠,石珠自動飛至男子手中,開始在半空顯示畫面,都是齊誓親身經曆,他懶得再看一遍,找了末尾的座位坐下打瞌睡。
迷迷糊糊之間聽見男子在出聲教導,何人有異常何人可以排除嫌疑,之後某時開始突然變安靜了。
齊誓沒有深究發生了什麼,隻是樂得如此,意識更加昏沉,不知過了多久,他被晃醒了,是聶朔的聲音。
“醒醒、醒醒,宗主來了。”
宗主?玄戈仙尊?!
齊誓立馬清醒,擡頭一看玄戈仙尊本人坐在了主位,原本在那的溫和男子站在一旁,重新開始放留影石珠裡面的東西。
“我本意是讓他記錄邪修可疑之處,沒想到大多内容是他對合歡宗那幾人……交手。”
男子用了好聽的詞,其實就是偷襲。
“不過十三歲便心狠手辣至此,而且您往後看,百毒魔尊的成名招數,他竟已經學會了,還用得如此輕描淡寫。”
玄戈仙尊沒什麼表情,就看着畫面裡齊誓一個個手起刀落,尤其最後魔氣繞身姿态猖狂,吓得神農谷兩人頭都不敢擡。
齊誓也沒什麼表情,一方面是困懵了,一方面不覺得需要解釋什麼。
等再放完一遍,所有人都等着最高位者表态時,玄戈仙尊才不緊不慢道:
“殺就殺了,為何專門錄下來?”
齊誓低頭小小打了個哈欠,含糊道:“一個合歡宗邪修一千分,我怕因為證據不夠虧了。”
斥責他的長老還真沒想到是這種理由,狠狠皺眉,吸了一口氣無奈道:
“随便拿點東西就是憑證了,給你石珠是讓你證明邪修身份,你都有本事把他們都殺了,便不用再錄下。”
“弟子受教。”
齊誓半夢半醒非常誠實:“我還以為你們不喜歡搜屍,要給死人體面,所以才把過程拍下來。”
這下長老覺得齊誓問題更大了,不僅行事像個魔頭,看待同門也是魔頭視角,覺得正道修士不食人間煙火。
玄戈仙尊自然也發現這點,他還有來自分身的記憶,清楚齊誓早就大言不慚要拿邪功走正路,對此隻當看個笑話。
他是一宗之主,看待一切自然是玄天宗的利益出發,齊誓這種性格難擔大任,但作為一個年輕修為高的苗子,還是很值得培養,當作對外的武器用。
就像這次,沒人覺得隻有築基期能進秘境會有多少危險,也默認不會起大沖突,但齊誓出人意料把合歡宗的人全殺了。
也算是重創合歡宗金丹以下的力量,是把合格的殺器,适合放出去到處攪渾水。
轉念間玄戈仙尊已經安排好齊誓的位置,然後擡手揮散了反複播放的激烈畫面,給此事定性。
“秘境所得皆歸你私有,宗門不過問,往後此類事也不用問我。。”
他說完就消失在座位上,衆人立即行禮,齊誓同樣跟着彎了彎腰,感覺壓迫感過去了才站直,結果一站起來眼前的同門和長老全不見了。
是他站立的地方變了,是他入門考核那天被拉過來私聊的大殿,現在又被玄戈仙尊攝來詢問。
“你可有見過陰煞門的人?”
“?!”還沒适應位置的跳轉,又是一句讓齊誓心慌的問題。
不過他很快反應過來玄戈仙尊為什麼問,在飛舟上仙尊分身就看過齊誓收繳的來的空間,知道裡面沒什麼百毒魔尊的東西。
剛才看了錄像,齊誓進了魔尊密室,且在掉進大缸靈力斷開前,還錄到四周擺放着許多法寶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