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為常薇的女子調侃一句,語氣放松,但出手異常狠辣,擡手就指揮着一個玉如意往齊誓頭上砸。
齊誓也是有苦難言,拼命調動靈力才勉強躲過,按理說煉道修士不擅戰鬥,但有如此強大的神識之力就不一樣了。
常薇對法寶的操控明顯強于之前的丹修,尤其是如此多的法寶功能互相補足,不留破綻又威力強大。
齊誓不像體修那樣可以屏蔽大多數減益幹擾,靠身體強度頂住一切,幾次狼狽躲閃下也來了火氣,再次擡頭看了封令诤一眼。
強迫他留下,不就是想看他使出全力,那本來不準備用的功法也可以用了。
首先是《百毒噬心術》,他心念一動就施展開來,毒蟲從常薇心髒滋生。
但這種遠距離下毒太慢了,齊誓被法寶耗死之前都毒不倒人,而且對方也感覺心口有異,法寶光芒一籠罩,毒性削減大半。
齊誓也不準備靠一招就緻人死地,獲勝還是要用刀法,他隻是在對方每每催動靈力時,催生更多毒蟲幹擾她意志,然後揮刀砍向她的法寶。
常薇被幹擾後,無力分神操控,法寶就僅僅是個物件,齊誓一刀就砍碎了一個花瓶樣的法寶,頓時感覺周身一輕,速度不再被限制。
他步法迅速變換,眨眼間就到常薇面前,此時對方仍胸有成竹,不緊不慢調動身邊法寶護體,但齊誓笑了,已經看到結局。
仿佛是被這笑容迷惑,常薇呆住反應慢了半拍,任由齊誓摸到她頸間,刀光留下一道血線。
齊誓全力施展《脫衣手》破開一層層法寶保護,并沒有剩多大的力氣揮刀,所以這擊威力不大。
但脖子這位置太關鍵,一道口子也足以緻命,常薇立即血流如注仰面倒下,被幾個醫修扶着治療。
“師姐,承讓。”剛使完陰招的齊誓做足表面功夫,還主動賠罪,“損壞的法寶我會照價賠償。”
常薇何其富有,當即拒絕,隻眼神古怪遠離了齊誓。
突然局勢翻轉,看台上一聲聲驚呼,當然也有人發現剛才的異常。
“師姐怎麼突然不動了,這小子使陰招。”
“對,我看還不止一次陰招,開始不知道用了什麼影響師姐操控法寶,之後貼過去又讓師姐無法反抗,哪有這麼比試的!”
“我看見了,他最後那一笑好晃眼,定是用了邪術攝人。”
沸沸揚揚的議論聲齊誓都不在意,他第一時間看向封令诤,男人依舊沒什麼表情,無悲無喜和他對視,看不出有何想法。
就算全用邪功取勝,隻要作為宗主的玄戈仙尊不介意,他應該就不會為此承擔什麼後果。
但有個麻煩事,他打赢了敗者組的頭名,那女子定了排名為第三,齊誓就又得和胡天奇打一場總決賽。
面對修為高于自己者,齊誓不會毫無保留出招,萬一上頭了玩命了連《陰骨功》都用出來,他絕對得交代在這。
想來想去齊誓決定用剛才的辦法,不顧防禦沖上去,挨對面一拳,多少換點血輸得好看一點。
于是剛上場齊誓就不敢不顧提刀沖過去,意思意思躲開幾次掌風後,用身體接下最後一掌,同時刀刃刺入對方皮膚。
和上回一樣的是齊誓被打飛至擂台下,但男子有了防備,刀刃隻刺入了一個尖,而他絞緊肌肉把刀留在身體裡,齊誓沒能拔走,反而長刀在他發力之下寸寸斷開。
瞬間勝負已分,齊誓看着自己花了大價錢但沒用幾次的刀,呼吸一窒,氣到多嘔出了兩口鮮血。
看台上的聲音也十分不好聽,即便齊誓沒有刻意分辨,也清清楚楚穿進了他的耳朵。
“搞什麼,最後一場怎麼不用那些奇怪的招數了,對男人沒用嗎?啧,看臉就知道他隻能在女人上占便宜,小小年紀不學好。”
“都是些蠅營狗苟的陰招,也就對修為稍低的師姐有效,但凡同級對戰都接不住一招,邪功也不過如此,還整日吹噓戰力多強,我看是被天意厭棄下的自我安慰罷了。”
“确實如此,看來我輩還是要走正道,他強勢一時,卻不過自毀前程。”
剛輸的難看,又有這種聲音挑釁,齊誓本就不算好脾氣,實力不如人的時候還願意裝一裝,這看台上的不過幾個築基期,也敢對他評頭論足。
殺心漸起,掌心的骨釘都開始震顫,讓齊誓眸光越發深沉。
而且,胡天奇随便毀人武器過後,連表面功夫都不做,不僅沒表示歉意,還教育上了齊誓:
“師弟,我認得你這招,是血刀宗的功法,威力大但傷人傷己,如此邪功為我等正派修士所不恥,師弟還是趁刀功不深換門功法吧。”
這話無異于火上澆油。
聽着合情合理考慮周到,看台上的人驚訝後也都是贊許,但齊誓隻覺得虛僞頑固,若是他有練其他功法的天賦,也不會選擇不利于渡劫的邪功。
有一瞬他幾乎忍不住了,五指都化為毒霧準備回去拼殺,為他療傷的聶朔看見後問了一聲,才拉回齊誓的理智,默不作聲忍下。
但沒有完全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