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隻是恢複理智藏好了《毒隐功》,之後以掌為刀,三兩步跳回擂台,趁胡天奇不備将整個右手插進了他後心。
“!!”
都轉身準備下擂台的胡天奇迅速止步,絞緊肌肉将齊誓的手鎖死,表情十分猙獰,一半是毒蟲噬心的痛苦,一半是對齊誓屢教不改的憤怒。
同時他也察覺到了,齊誓用了種妖邪的手段削弱了他肉身的防禦,不然僅靠一個金丹中期法修的手,不可能直接捅進他心髒裡。
胡天奇也來了火氣,灌注全部靈力的一掌反手推出,帶着毀天滅地般的威勢,逼近的瞬間就讓齊誓寒毛直立。
越是危急關頭,齊誓越發冷靜,這一掌在他全神貫注的提防下似乎慢了起來。
他默數拍子,抗下所有掌風,皮肉都逐漸風化消失,然後在要被擊中的一瞬,發動《轉虛訣》橫穿而過,出現在胡天奇正面。
此時的齊誓身上已經沒一片好肉,破破爛爛的血污勉強挂在殘餘的骨架上,但他足夠快,也足夠能忍痛,又是一記掌刀,對胡天奇前胸再次攻擊。
毒蟲本已侵蝕大半,這次正面出手,絕對能啃完胡天奇整個心髒。
再有《血染刀》的流血特性融入手掌,傷口短時間無法痊愈,即便脫離接觸後《脫衣手》失效,男子防禦恢複,從内部雙管齊下的重創也夠他吃一壺的。
齊誓已經能想象男子生不如死的樣子,雙眼泛出激動的紅光,叩向他心髒的五指也有些發顫。
但,接觸的瞬間,時空突然靜止了。
看台的驚呼、台下醫修的勸導、毒蟲的啃咬、對手氣血翻湧的聲音,全部中止。
世界被按了暫停鍵一樣,齊誓除了能維持思考,連眼珠都無法轉動,更别說繼續動手。
這種偉力,台上出竅境的長老都無法避免,顯然是封令诤的手筆。
“可以了,殺了他你也不會是第一名。”
冷漠的聲音傳來,直灌進齊誓耳朵裡,他聽得頭皮一陣發麻,本以為是質問懲罰,結果就這麼輕描淡寫的一句勸架。
而且直擊齊誓内心,他争一口氣的目的已經達到了,繼續發洩脾氣也不會給他帶來更多利益。
大比上殺人對他毫無好處,不僅獎勵會沒,還要面對其他懲罰,甚至被驅逐出玄天宗。
當然齊誓覺得男子一個體修沒這麼容易死,最多算撕破臉不算死罪,但既然封令诤都發話了,他除了聽沒有第二個選擇。
封令诤确實沒給他犟嘴的機會,下一瞬就放開了壓制,并且收回所有擂台,将胡天奇扔進醫修堆裡。
場面巨變,所有人卻一聲不吭提都不敢提剛才的事,個個老老實實接受宗主安排。
在一片寂靜中,胡天奇治療完畢,這才有長老敢出聲,指揮着所有參賽者在空地上排開,開始頒發對應的獎品。
在蒲團到齊誓手裡之時,他留意看台的動靜,再次聽到自己的名字,比之前所有的議論都更加刺耳。
還沒完全平靜下來的齊誓又開始手癢了,但他知道大比之外不好起沖突,隻記下那幾人的樣貌,留着秋後算賬。
但剛表現出了一絲敵意,巨大的威勢就籠罩住他,是封令诤的警告。
齊誓立馬換了表情,低着頭哪也不敢看,封令诤卻不準備就這麼揭過,在他耳邊傳音道:
“百毒魔尊生前便以大欺小睚眦必報聞名,你練了他的心法,安不知克制心性?”
齊誓第一次知道心法還會有這種影響,但就算是化神強者的判斷,他依舊覺得自己本來就是這性格,很想解釋兩句。
可他不會傳音術,神識也不敢覆蓋到玄戈仙尊身上,就從空間取出一張紙折了折,選擇最樸實無華的飛鶴傳音。
無數雙眼睛看着場中,自然都看到齊誓突然低頭,又突然疊起了紙鶴。
那紙鶴奇醜無比,晃晃悠悠艱難飛了一路,在衆人驚懼的目光中,飛向了最高處的座位。
封令诤看着這麼個醜東西過來的時候沒什麼表情,齊誓學藝不精,隻指定了大概方向,依紙鶴的軌迹根本落不到主座上,最終會飛偏掉下去。
當所有人認為心胸博大的宗主會無視這莫名其妙的紙鶴時,封令诤伸手将紙鶴接了過來,面色不變聽着裡面齊誓的聲音。
“他們先以下犯上,我為何不能以大欺小。”
封令诤一揮手打散紙鶴,再次傳音:“你以為我讓你不要報複?齊誓,你該更謹慎些的,像你以往一樣。”
“!!!”什麼以前?
嘶,他幹的事太多,一時不知道哪個最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