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還有一個人,準确的說,那個人是坐在了他的懷裡。
一名身材嬌小的少年被男人抱在膝蓋上,可通過他搭在男人肩膀上收緊的手指也能看出,二人此刻正在激吻。
那位軍官很顯然就是阿伽門農院長。隻不過,因為照片隻有一半,能看得見少年容顔的那一半被撕去了,誰也不知道他懷裡的男孩究竟是誰。
照片上的男人完全沒了人前的冷峻穩重,死死把少年摟入懷中,手指按緊他的脖頸,不要命地親。
少年柔軟白皙的雙腿大敞,膝蓋夾着男人的腰,足尖點不到地面,整個人都要化成一灘春水的模樣。
看不見臉,但就這樣嬌小柔軟的體型來說,都讓他們想到了同一個人。
那個奇怪的小護士羅荔。
隻不過,羅荔一直是以女孩子的形象出現,但無論是照片還是報道,都明确表明阿伽門農的養子是個男孩。
淩嶼說:“還記得安德烈在羅荔那裡找到的情.趣内衣麼?那上面的金色刺繡,就是阿伽門農院長的名字。”
結合他們進入遊戲前已經了解到的背景故事,養子本身對院長就有着畸形的愛,以至于不惜男扮女裝勾引院長。
如果将這些片段串聯起來,不難推理出一種可能:羅荔就是Lori,他是男扮女裝,是因為愛而不得所以囚.禁了養父的那個養子。
陸妍妍頭皮一陣發麻。
要真是這樣,也太惡心了。
這個心理畸形的養子,甚至還把父親的名字縫在了自己的内褲上……
是出于什麼變态心理?
她身體有些發抖,大着膽子說:“這麼說的話,會不會,他是故意的啊?勾引了院長,引誘他強吻自己,還故意讓人拍下照片,好讓院長身敗名裂……”
她的語氣也不很确定。
畢竟那個小護士水杏眼,黑長直,笑容有些羞怯,完全是一副溫柔乖巧的好學生模樣。
誰能相信,他會在媒體的鏡頭下,和男人吻得那麼情.色。
可是,軍人最在乎自己的名譽,更何況是阿伽門農這種級别的軍官。
他真的有那麼莽撞,以至于甯願什麼都不顧了,也要在衆目睽睽之下做出這種事?
安德烈皺起眉頭:“現在下定論是不是還太早了,我覺得那個護士妹妹不像是這種人。”
“不是嗎?”
淩嶼捏着那張照片,細細凝望着照片上坐在軍官膝頭的少年,意味不明地勾了下唇角。
“……腿張這麼開,怎麼看,也不像是不情願的。”
……羅荔在外面,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兒。
衆人距離看穿他的真實身份隻有幾步之遙,感覺一切都要完蛋了。
這下該怎麼辦?
就在這時,又聽見安德烈說:“現在還差一個關鍵線索。康,你有什麼發現嗎?”
副本内的線索環環相扣,需要衆人合力解開真相。現在如果還剩下一個決定性的線索,就隻能是在康馴手裡了。
關鍵就在于,被撕去的那另外半張照片。
“我找到了一本病曆。”康馴說,“不過回來的時候出了點意外,病曆落在外面了。你們要是不着急,我可以回去取。”
他都這麼說了,也隻能讓他回去取。
康馴站起身來,拉開休息室的大門。沒走幾步,就在拐角處,發現了偷聽的小護士。
羅荔知道被發現,但是他沒有逃。
他不能讓康馴取回關鍵線索。
必須……阻止他才行。
“你,你不許去。”
羅荔鼓起全部的勇氣把他攔下。康馴的目光斜睨過來,看見他之後,停下腳步。
依舊是一身淩厲逼人的戾氣,一步步走近他。
羅荔本來還想端起之前的架子,使出一點氣勢來命令他。但是一擡頭就看見康馴脖頸上凸起的筋絡,寬闊雙肩展平,鼓起的肌肉收緊,滿臉惡劣不耐煩。
半點也看不出來是個患有受虐癖的病人,更不像是會對羅荔言聽計從的模樣。
自己要是再像之前一樣對他,和找死有什麼區别。
康馴彎下腰,目不轉睛地盯着他:“你是在命令我嗎?”
羅荔泛紅的唇肉緊抿,卷翹睫毛一簇一簇地亂顫,不敢吭聲。
“之前你沒有給藥,以為我還會聽你的話麼?”
養狗的人都知道,想教狗做事,必須給獎勵。
但那片藥他沒能吃到,所以,羅荔想當主人,是不稱職的。
羅荔立刻反駁:“我給你了,是你自己不咽的!”
他忘了一件事,和狗講道理是講不通的。它們隻認到嘴的獎勵。
康馴不依不撓,手指扯了一下領口,“我沒時間和你掰扯。你如果不想讓我把病曆本拿回來,就補給我獎勵。”
舌尖舔舐了一下唇角,“要不然,就别想讓我聽話了。”
羅荔的指尖不自主地絞緊,手指不斷繞着垂在腰間的一縷長發。因為羞憤,粉白的耳垂都被紅色浸透,粉嫩鼻尖不自主地聳動着,一副被欺負得想哭的樣子。
“你,你想要什麼……獎勵。”
康馴打量四周,看到不遠處有間騰空出來的廢棄病房。
“跟我過來。”
推開病房大門,羅荔剛走進去,大門便被康馴在背後死死關上。
裡面一片漆黑,開關按下,隻有一盞燈能打開。
慘白的燈光勾勒出青年健碩的體型,他拉來一張椅子坐下,濃黑的狼眼低低挑起鋒利弧度。
羅荔一瞬間想到了很多種糟糕的後果,在這裡的話,誰也不會知道康馴對他做了什麼……
青年忽然開口:“鞋脫了,踩我。”
羅荔:……?
康馴雙手交叉,眼底透出一絲猩紅的光。
他頭頂的病重值,再一次開始瘋狂飙升。
饑餓的目光裡透着濃濃的渴求,一點一點,将小護士白色絲襪下的兩條美腿包裹。
“踩人,你不會嗎?”康馴一字一頓,“踩我的腳,腿,或者臉——哪裡都行。趁現在還有時間,你最好快一點。”
羅荔足踝一顫,險些要站不穩。
不知做了多大的心理鬥争,他終于緩緩彎下腰,解開了小皮鞋的搭扣。
忍着羞恥,将小腿擡起一些,試探着,踩在了康馴的靴尖上。
青年穿着沉重的皮革馬丁靴,表面做舊,綴滿鈍頭的鉚釘和複雜的搭扣。
靴子足足比羅荔的小腳丫大了兩圈,棕黑粗糙的皮革上,是雪白幹淨的白絲襪。
強烈的顔色沖擊撞進視野,康馴的呼吸頓時停滞。
“用力。”他用幹啞的聲音說,“怎麼踹狗,就怎麼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