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迩并沒有什麼異常。
蘇欽年狐疑道:
“你想知道這個你想做什麼呢?你是想去殺了他,還是說……”
剩下的話她沒有說出口,在外面畢竟人多眼雜的不好把話都說那麼明了,但也隻是不說出口而已,在場的都知道她是什麼意思。
宋迩依然是那副淡淡的表情,讓人琢磨不透她到底在想什麼。
之前因為這個話題她和彥甯吵了一架,經曆過現在鏡城這些事之後,她竟然主動把目光投向了彥甯:
“你怎麼看?”
彥甯倒是一直在他們兩個之間打轉,很明顯的感覺到兩個人正在試探博弈,宋迩忽然把問題抛在他這裡,也讓她有些猝不及防。
“我不怎麼看。”彥甯攤開手。“我聽将軍的安排。”
蘇欽年或許可以說是宋迩好友,所以連帶着也能對皇族問題有些關心,而彥甯現在不但有官職在身,且和前朝半點瓜葛沒有,她要是真的去觸碰這個境界的話,無疑是自尋死路。
宋迩思索一陣,最終還是決定道:
“那我們明日就去彼山。”
蘇欽年瞪她:
“你覺得自己是個鐵人,我不說你什麼,但彥小姐需要休息吧?你看看她都被你折騰成什麼樣子了。”
宋迩有些無辜,側頭去看彥甯。彥甯的臉色的确很差,而且是透着那種不自知的疲倦,不知道的看到她這樣定會以為是被人折磨了。
“其實倒也無所謂。”彥甯不覺得自己有那麼脆弱。
宋迩就沒有再接她的話了,摩挲着下巴思考了一陣,示意彥甯可以再繼續問一些他想知道的内容。
彥甯想了想,問道。“你為何要寫信去試探盧見山呢?”
她這話一出,氣氛忽然變得微妙起來,宋迩不知道為什麼沒有問這個問題,彥甯覺得是因為他們之間太熟悉了,現在來看顯然不是的。
“無可奉告。”蘇欽年說的有幾分無奈。
彥甯點頭表示理解,又問道:
“按照這邊發生的事情以及鄭妤和你之間的關系,我是否能認為這一切都是你精心設計的呢。”
“不是。”蘇欽年攤手,她看了眼宋迩,像是在質問為什麼這人跟着她問的問題居然那麼犀利,難道就不能把宋迩那個不愛多問的悶葫蘆德性學去嗎?
彥甯淡淡。“既然如此,那我沒什麼好問的了。”
蘇欽年顯然有些驚訝,宋迩替她解釋道。“大概什麼的也都該猜出來了,而且這邊沒太所謂的事,就算不知道也不影響什麼。”
“哦哦哦。”蘇欽年摸着脖子,表情跟便秘似的。她似乎在心裡面猶豫掙紮了一會兒,忽然說道:
“你們難道不想知道陛下為什麼允許我插手這件事?甚至鬧出這麼大的動靜,我都不慌不忙的?”
彥甯歪着頭,沖她笑,蘇欽年頓時覺得自己受到了深深的挑釁:
“哎呀,蘇老闆既然想說的話,那就說吧,老憋着那也不舒服啊。”
蘇欽年忽然意識到了不對,連忙起身想揍,卻見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過去,關好房門的宋迩守在門前雙手抱臂:
“你你你,你們兩個擺我一道!”
彥甯笑道。“蘇老闆這話說的也太見外了吧,正是為禮尚往來嘛,你居然敢算計我們,怎麼敢放心的和我們待在一起呢?因為你這老相好嗎?可惜她現在和我一頭。”
宋迩點頭。
蘇欽年一臉苦相。“我剛才不是讓你們想問我什麼都問了嘛,你們現在搞這一出有何意義呀?”
“盧見山的事,你說實話了嗎?”宋迩道。
蘇欽年拍着大腿叫苦連連。“我當然說的是實話了呀,我怎麼會騙你呢?咱倆什麼關系?我有必要騙你嗎?”
宋迩冷笑,正準備上去拎她,卻被彥甯攔住了。“蘇老闆,算了,你就直接告訴我們,陛下到底想跟我們說什麼?”
蘇欽年讪讪。“這話怎麼能這麼說呢?”
面前這兩位實在是硬茬,要不就是不接話,要麼就是給她關起來,她隻好道。
“真沒什麼,隻是咱們商會近來青黃不接,聽說鏡城這邊有一批貨,陛下這不是答應我解決了就賞給我了嘛?”
她這話幾乎全是假的,彥甯卻笑吟吟看她,打開門放她出去。“行,那就這麼着吧。不過蘇老闆,算計我的人是早晚要付出代價的。”
蘇欽年一陣惡寒,忙不疊先走了。
這倆人湊在一塊兒,真不講道理。
宋迩歎了口氣。“什麼都沒套到。”
彥甯無所謂聳肩。“現在的市舶使是誰?”
“汪仁傑。”宋迩與這人不算熟悉,但他畢竟管理商市,偶爾會來羑裡甚至出使南草,還是有些交集。“他最近應該在出使了南草。”
“我有一種預感。我們應該會在彼山碰到他。”
彥甯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