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良關這事似乎給軍營裡面留下了些陰雲,此前與李良關有過什麼交集,勾當的個個都在人人自危,生怕宋迩這賬算着算着就到他們身上來了。
宋迩顯然是沒有這個精力的。
有些人是發覺最近有些人消失了,向來是被秘密的處置掉了,至于威懾,有李良關那一次就夠了。
宋迩最近甚至不太露面了,和他們這些人接觸的更多的變成了彥甯。
這倆人都是軍中極其罕見的女子,可真論起來還是太不一樣了——
宋迩在軍中待了多年,内斂又不喜與人接觸,做起本分上的事物來常常采用的都是簡單直接的做派,甚至有些過于極端了。
而彥甯,乍一看的确更是一個符合他們對姑娘認知的姑娘。于是有些人嘗試去接觸,結果除了這人外表是個柔弱美人外,張嘴伶牙俐齒的,當真是務必剛烈鋒利的性子。
除開做的那些事兒不論,宋迩的性子顯得都比她溫婉些。
也就這兩三天的時候彥甯就讓他們知道了,這軍營裡頭的将軍與監軍都不是好惹的。
“是……是她?”梁涼瞠目結舌。
宋迩才和他幾個副将說了聖上不來,由她自行處置的事情,黃岩告訴了梁涼與老愛跟着宋迩轉的小鬼陸毅洲,梁涼顯然對此有些疑慮。
陸毅洲昨天才和彥甯起了點摩擦,此時不滿哼哼:
“将軍憑啥讓那個女人去啊,一點也靠不住,她一個京城來的人,懂咱們的事嗎?還是個文官,文官!”
“你甭鬧,将軍既然信她那她肯定還是有些本事的,懂點事,别給将軍添負擔。”
黃岩好脾氣地安撫他。
陸毅洲也是宋迩這派的,且忠心耿耿。他父兄當差,結果一着不慎全家被罰,他來軍營的時候灰頭土臉,稍微一個字和他不對付他就要沖上去和人打一架,活脫脫一條未馴野性的小狼。
沒多久他得罪李良關的人,李良關的意思是賠一條腿就夠了。
他隻是罪臣家的小子,宋迩該是答應下來交由李良關處置,這樣既不會得罪李良關,又減少了很多麻煩事。
彼時資曆尚淺的宋迩拒絕了他的要求,并派人去仔細調查,發現是李良關的人惡意滋事,重重處罰了他,并将他調到黃岩麾下,由黃岩庇護,最後還做了黃岩的小将。
盡管他後來年紀漸長,也知道了宋迩當時不過是以此事鞏固威望,打壓李良關,至今也仍然是無比信服宋迩為其盡一份忠義。
可宋迩最近是不是和那個女人走得太近了??
“紅顔禍水。”陸毅洲嘟嘟囔囔地,沒瞧見那位“紅顔禍水”過來找他們。
彥甯頓了頓,抱臂站那,聽他們繼續說。
梁涼聽到他這句話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竟然顯得有些緊張。黃岩略顯得有些疑惑:
“這詞兒是這麼用的嗎?”
“不是。”梁涼道,他其實心裡會默默認同,但覺得,仨人心裡頭想的完全不是一種東西。
彥甯默默走開,又掉頭回了宋迩的營帳,一屁股坐到了宋迩的桌案上,扭身盯她。
宋迩擡頭,見她看自己有些疑惑。“怎的了?不是說去叫黃岩迎貓柚?沒找到人?”
彥甯不應,盯她問道:
“我是紅顔禍水?”
宋迩愣了愣。
這詞兒是這麼用的嗎?她倆怎麼了?就紅顔禍水了?
“誰說的?”
“陸毅洲。”
宋迩收了筆就起身,看那個架勢是打算親自去一趟,彥甯叫住她:
“诶,倒是也不至于。”她露出一抹壞笑。“不過他竟然覺得我是紅顔禍水,那不如這差事就交給他吧。”
宋迩聽後也停了腳步,轉過身面對她蹲下。“陸毅洲就是個小孩,雖然現在做了小将還是不夠成熟——你專程叫他,是想做什麼呢?”
彥甯搖頭。“這你就别管了。”
宋迩聽她這麼說,果然是沒在多話,直接起身去了外面。
彥甯耐心等着,不消多時宋迩就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