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剛才朝他飛過來的,竟是一粒花生米?!
“白掌門,這暗器的滋味如何啊?”淩逸月一語雙關問道,這讓白柳想起當年在竹林中追殺林小煙時,被晗用小石子打到吐血的悲慘過往。
想不到老子打不過,他的兒子也打不過。
白柳心裡憋屈,卻又不好發作。
雖然他們人多勢衆,但從淩逸月随手一粒花生米都能變成傷人的暗器來看,他們顯然并不是他的對手。
白柳被弟子攙扶着起身後,強扯出一絲笑容:“都是誤會。”
“已經過去了二十年,影組織不來找我們血番門的麻煩,我們血番門又何苦和影組織過不去呢?這不等同于以卵擊石嗎?”
對于他瞬間的變臉,淩逸月有些驚訝。
他想起下山前,洛伯伯曾經對他說過,江湖中人有很多都戴着“面具”,他們對人展現出來的是想讓人看見的那一面,而真正的一面往往被隐藏起來。
當時他還心想,這樣活着不是很累嗎?
如今親眼見到,比起可笑,更覺可悲。
白柳率一衆弟子重新落了座,門派弟子有人低聲問他:“掌門,您的傷.....”
“無妨。”白柳咳了幾聲後,示意他們好好吃飯。
弟子們趕忙坐正身子,低下頭去,不敢再多過問。
掌門的脾氣他們是清楚的,今天他當衆出了這麼大的醜,若是有人日後提起,隻怕會被他折磨緻死。
還是假裝沒看見為好。
淩逸月和雪衣吃完飯後,他走到櫃台前,放了一片金葉子在櫃台上。
掌櫃的剛要找零,就被淩逸月阻止:“就當是我剛才打壞桌子的補償,您就收下吧。”
“多謝客官。”掌櫃聞言兩眼放光,本以為今天是倒黴的一天,沒想到還賺了。
“我們走。”淩逸月對着身旁的雪衣道,雪衣點點頭,轉身時對上了白柳偷望過來的目光。
白柳還是第一次看見長得這麼标緻的美人,就算說她是月宮仙子下凡也不為過。
她和淩逸月站在一起,俊男美女的組合,讓人眼前一亮。
還不等他再仔細看上一眼,淩逸月已經帶着雪衣離開了,隻留給他兩道潇灑的背影。
淩逸月帶着雪衣離開店鋪後,拉着雪衣飛身上了馬。
等騎出去一段路,已經看不見店鋪後,他才想起問:“剛才,沒吓到你吧?”
雪衣搖搖頭。
淩逸月見她面不改色,疑惑有一次湧上心頭。
如果她真的是風雪山莊的大小姐,按理說從來沒有經曆過江湖厮殺,見到他們起沖突,還有人吐血,真的會這麼淡定嗎?
“雪衣姑娘,有沒有去過長安?”淩逸月這麼想着,試探着問道。
雪衣搖頭:“我什麼都不記得了。”
是預料之中的答案,淩逸月一邊拉着缰繩,一邊悄悄湊近她的脈搏。
他記得娘說過,有一種藥可以暫時隐藏自己的内力,在旁人看來就是毫無武功的樣子。
娘還說過那種藥,最多隻能維系一天十二個時辰。
如今算算,從在河邊發現雪衣,早就過去好幾天了。
如果她真是用藥物隐藏,應該會發現破綻。
他努力讓自己看起來不是那麼刻意,雪衣坐在他身前,她此刻的表情,他是看不見的。
雪衣一早就注意到,身後的淩逸月想要試探自己的脈搏。
她不動聲色地将手腕朝他手指的方向靠近,假裝不經意的觸碰。
淩逸月遂了心意,探到了她的脈搏,結果發現和那天在河邊時一樣,她毫無内力。
他心裡有些失落,禁不住歎了口氣。
雪衣聽見他的歎息聲,開口問道:“公子,可是有什麼心事?”
“沒。”淩逸月趕忙否認,看來真的是他想多了,雪衣和那位女子壓根就是兩個人。
等淩逸月和雪衣離開後有一會兒,白柳才帶着門派衆弟子出了店鋪。
此時竹林中,哪裡還有他們的蹤影。
帶着血番門一衆來到杭州城後,還不等他們停下歇腳,就看見有一隊人馬從主街盡頭走來。
還未走近,白柳已經認出領頭之人是玉棠門的大弟子燕荇。
讓他驚訝的并不是玉棠門出現在杭州城中,而是燕荇手上的畫像。
這畫像上的女子,顯然就是他剛才在竹林店鋪裡遇見的那位女子。
燕荇走在前面,遠遠看見了血番門的一衆人。
等到了白柳身前,他一抱拳道:“白掌門。”
“燕公子。”
“白掌門見過這位姑娘?”燕荇注意到白柳目光一瞬的變化,試着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