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之前的血番門還是這次的雀鳥閣,他們雖然都知道了雪衣的身份,但都沒有對外聲張,大約是想着自己能獨占墨家口訣,不想消息傳出,衆人都來分一杯羹。
淩逸月心想着,腦海中閃過昨晚的畫面。
對了、他想起來,在鳳來樓二樓吃飯的時候,在他們鄰桌,坐着一位雀鳥閣弟子。
當時雪衣被機關雀吓到驚呼出聲,他出于關心問了一句,喊到過她的名字。
原來,是在那個時候。
難怪雀鳥閣的人會知道。
淩逸月這麼想着,看向一旁的雪衣,低聲問:“你有沒有想起什麼?”
雪衣一臉茫然地搖搖頭,淩逸月心中無奈。
是意料之中的答案,可不管雪衣恢複記憶還是沒有恢複記憶,江湖人士都不會輕易放棄。
畢竟,這是個能得到墨家口訣的好機會。
如果雪衣回去了風雪山莊,他們想要再找雪衣拿墨家口訣,可就比現在難得多了。
-
雀鳥閣内。
南宮阙看關路和一衆弟子帶着傷回來,不用等他們開口,他就知道抓捕雪衣的計劃失敗了。
關路到了南宮阙跟前,有些委屈道:“師父,弟子們眼看就要成功了。誰知半路跑出來一個臭小子,他說他叫淩逸月。他的武功很是厲害,我們還沒看清楚他是如何出招的,就都倒地了。”
“淩逸月?”南宮阙重複道。
“師父知道他?在江湖上有什麼淩姓厲害的前輩嗎?我怎麼沒聽過?”關路不解。
“蠢材!他是晗和莳蘿的兒子。”
“晗?!”關路聞言吃了一驚,“師父是說影組織的首領晗?!”
“除了影組織的晗,江湖中還有幾個晗。”南宮阙恨恨道。
本以為自己比江湖中人早一步掌握了雪衣的蹤迹,得了個大便宜。
萬萬沒想到,在雪衣身邊的年輕公子,竟和二十年前稱霸江湖的影組織有密切關系。
如今影組織雖不怎麼摻合江湖中事,但名氣依然不輸當年。
他雖從未和影組織正面交過手,卻也知道影組織的據點遍布江湖,消息一向靈通。
若是真的和淩逸月起了沖突,惹得晗和洛他們下山,隻怕到時候,就更不好收場了。
可到嘴的肥肉,誰又想放棄呢?
南宮阙恨得牙癢癢,如今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到底還有什麼辦法?
“師父,現在我們該怎麼辦?要是他們離開江夏城,我們還要追嗎?”關路的聲音響起,南宮阙重重錘了下桌子,“你先和閣中幾個輕功稍好一些的弟子,悄悄跟着他們,不要被他們發現。如果他們還在江夏城就好說,要是他們一離開,記得用機關雀傳信,随時彙報他們的行蹤。”
“是、師父。”關路應聲,很快帶着幾名弟子出了雀鳥閣。
-
早上的時候被雀鳥閣這麼一鬧,淩逸月原本是打算帶着雪衣趕快離開江夏城的。
但雪衣像是受了驚吓,身體有些不舒服。
送她回房間休息後,一直到中午都不見有人出來。
淩逸月試着敲了敲房門,還是沒有人應。
沒辦法,淩逸月隻能找了店鋪的夥計來。
等店鋪的夥計用備用鑰匙打開房門後,淩逸月看見雪衣就趴在床邊。
她看起來像是很不舒服,一直悶哼個不停,額頭也不斷冒出冷汗,整個人看上去迷迷糊糊的。
“雪衣、雪衣。”淩逸月沖到她跟前,将她扶起,攙着她回了床上。
不扶不要緊,這一扶他隻覺她周身如火,隔着衣服都能感覺到她的皮膚滾燙。
他擡手探上她的額頭,一瞬就被熱得收回了手。
怎麼會這麼燙?明明早上的時候還好好的。
淩逸月扶她躺回床上,給她蓋好被子後,坐在床邊探向她的脈搏。
洛的醫術精湛,教了淩逸月不少,真要論起來,他也能算是半個醫者。
淩逸月探着雪衣的脈搏,發現她的脈搏平穩有力,根本不像是受了風寒的樣子。
可她周身滾燙,額頭又不斷冒出冷汗,正是受風寒的表現啊。
這下子,淩逸月也有些糊塗了。
沒辦法,他隻好去找客棧夥計,拜托他代請江夏城最好的郎中過來。
論看病,他不是專業的,說不定會誤判。
之前在杭州城河邊發現她時,她的體内有迷藥,還失了憶。
現在她這病,說不定是之前迷藥的副作用。
等她病好後,不知道失去的記憶是否也能順利恢複?
淩逸月心想着,看向一旁床上昏睡不醒的雪衣。
隻希望,在她生病的這段時間裡,不要再有人來打擾她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