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葉幫一向以名門正派自居,若是對百姓口中争相贊揚的雙花門出手,勢必會影響到雙葉幫的威名。
所以這些年裡,葉塵桑一直都是私下讓弟子搞些小動作,惡心雙花門。
他了解音珠的為人,她一向不願與人計較,總覺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老實說,她那種性格,根本不适合混江湖。
他就是要氣音珠,俗話說“十病九氣”,十個病人裡面有九個是氣出病來的。
這麼多年過去,都沒有什麼效果,他還以為計劃失敗了。
如今音珠病重,不管是不是氣出的病,想來應有一部分是他的助力。
葉塵桑心中得意,等音珠死後,雙花門弟子盡散,整座蘭溪城還有誰能牽制得了雙葉幫?
他還沒來得及得意太久,第二天就聽到了音珠康複的消息。
他甚至懷疑,昨天音珠病重的消息,是雙花門故意傳出來逗他的。
音珠忍了這麼多年,也想氣氣他。
可他轉念一想又覺不可能,誰會閑來無事咒自己生病,還是重病?
既然重病是真的,康複也是真的,那就說明有人暗中幫了音珠。
隻是江湖之中,除了影組織的洛,誰還有那麼大的本事,能起死回生的?
而且洛遠在靈風澗,昨天才剛剛傳出音珠病重的消息,一天的時間洛根本趕不到蘭溪城。
更何況,音珠隻經過一晚上就病愈了。
這就說明,救她的人就在蘭溪城中。
“幫主,弟子們發現了一對年輕男女。”不等葉塵桑多想,就有幫中弟子來報。
“快帶我去。”葉塵桑顧不得再去思考音珠病愈一事,眼下雪衣和墨家口訣之事才是最重要的。
葉塵桑跟着弟子來到街上,看見在不遠處的攤位前有一對年輕男女。
女的姿容秀美、清麗脫俗,男的豐神俊朗、儀容清俊。
别說是此刻他們離開了攤位,就算混于人群當中,他們也是十分顯眼的存在。
葉塵桑雖然沒有見過雪衣,也沒有她的畫像,但晗他是見過的,淩逸月跟晗可以說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當初晗在武林大會上向沈霭複仇,摘掉面具後,在場的江湖人士無一不驚為天人。
晗的那張臉,凡是見過一次的人,這輩子隻怕都很難忘記。
淩逸月和雪衣在攤位結完賬,一轉身瞥見雙葉幫的人就在不遠處盯着他們看。
他心中警鈴大作,剛要拉着雪衣回客棧,就看見有一位中年男子朝他們走來。
這男子穿着和雙葉幫一樣的墨綠色衣衫,不同的是他的腰間挂着一塊白玉翡翠,上面刻有一個“葉”字。
淩逸月知道那是雙葉幫掌門的标志。
“在下雙葉幫掌門葉塵桑,請問公子可姓淩?”葉塵桑到了兩人跟前,一作揖道。
見淩逸月不答,葉塵桑堆起笑臉:“淩公子當真和晗兄弟十分相像。”
“你認識我爹?”聽他報出晗的名字,淩逸月有些好奇問道。
“何止是認識,二十年前武林大會上,我們還是并肩作戰的夥伴。”葉塵桑說出這話時面不改色,像在陳述事實。
“夥伴?”淩逸月反問,“二十年前武林大會,我爹說過,當時在場的幫派沒有一個幫他。”
葉塵桑沒想到淩逸月會徑直戳穿他的謊言,他臉上的笑意凝固,嘴角有些尴尬地上揚着:“當年我們雙葉幫,隻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幫派,起不了什麼大作用。”
“葉掌門剛才好像不是這麼說的。”
見他如此不給面子,葉塵桑的笑容再也維持不住。
他一招手間,身後的雙葉幫弟子全都一股腦圍了上來。
他們将淩逸月和雪衣團團包圍,街道上的百姓見狀都躲開了,很多街上的店鋪也都關了門。
開玩笑,萬一發生打鬥,他們平頭老百姓被連累,到時候受傷還要自己付藥費,萬一嚴重點兒,命丢了,都不知道要去找誰說理。
“相逢即是有緣,雙葉幫想請淩公子去幫中做客,就是不知道淩公子和旁邊這位姑娘,肯不肯賞臉呢?”
淩逸月環顧四周,在确定周圍已經沒有無辜百姓後,他在雪衣耳邊低語道:“你先用帕子把臉遮起來。”
雪衣雖然不解,卻還是從懷中掏出帕子遮起了臉。
等她遮好以後,淩逸月從懷中掏出一個藥瓶來。
藥瓶打開後,藥粉飄散在空中,原本圍着他們的雙葉幫弟子倒了一地。
“藍伯伯的迷香粉滋味還不錯吧?”淩逸月問道,一把拉起雪衣,趁葉塵桑防備之際,往客棧的方向跑去。
在他動手時,葉塵桑雖然早有防備,提前用衣袖擋住了口鼻,但還是吸入了一些。
好在他内力深厚,還能維持清醒。